秦民屏說道。
“抄家,戚老將軍,這肥差就給秦將軍了!”
楊信說道。
“呃,末將手下到是都不缺銀子。”
戚金笑著說。
他的浙軍的確都不缺銀子,戚家軍的傳統就是高薪,而且這些士兵甚至很多都并不全是單純為銀子,話說渾河之戰后殘余幾百浙軍,不但拒絕回鄉,甚至全部主動在戰場上沖鋒直到全部戰死,這樣的士兵不可能在乎銀子。
楊信緊接著進去找陳策。
對于他的要求陳策當然不敢拒絕。
這時候錫爾呼納克杜棱已經跑到十三山驛,廣寧實際上已經解圍,他這支援軍基本上不會有真正戰斗了,調一千士兵給楊信無足掛齒,緊接著楊信就拿到了他的手令。外面秦民屏的兒子秦佐明已經在等他,見禮之后帶著他直接出城,城外的軍營前一隊白桿兵已經列隊,包括白桿兵的實際統帥秦邦屏也在等他,楊信沒工夫跟他們啰嗦,見禮之后直接啟程。
這一千白桿兵還是秦民屏父子帶領。
上路之后這些山民的實力真正展現,當天入夜前他們就狂奔一百多里過了三岔河進入牛莊驛。
牛莊驛。
“石柱很窮吧?”
楊信問道。
“山里都一樣,沒多少能種田的地方,就是開些小塊的梯田,平日在山林里打獵在河里捕魚,好處是不像遼東這般冬天嚴寒,更兼潮濕多雨適宜種稻,故此倒也還算能吃上飯。其實以末將看,這遼東算得上土地肥沃,這一帶也有水灌溉,就是太冷無法種稻而已,要是能種稻說起來比石柱強多了。”
秦民屏笑著說道。
這時候遼東是不種水稻的。
真正遼東遍地水稻,其實是一直到民國才開始。
這地方關鍵就是氣候寒冷,留給水稻的生長期不夠,至于渤海國那個不能作為標準,畢竟他們那時候氣候相對溫暖,而現代東北育秧通常也得四月初,甚至溫度不夠還得上大棚。而這時候四月初東北還封凍呢,根本不可能育秧,哪怕浸種也很難解決,實際上還有稻種的問題,至于這個時代的倭國和朝鮮同樣不能作為標準。
雖然印象中總是這兩國和東北聯系起來,但實際上朝鮮水稻產區維度上和黃河以南是一樣的,而沈陽實際上都和北海道同一緯度了。
這時候北海道還蝦夷呢!
“那你們為何不到外面居住呢?”
楊信很不安好心地說道。
“外面?”
秦民屏笑了。
“楊僉事以為外面若有容身之地,山民何至與虎狼為伴?”
他緊接著說道。
“咱們也算一見如故,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你應該知道我在江浙和那些士紳斗的很激烈,這些家伙都被神宗皇帝慣得不知好歹了,一心想著皇上就得把他們當大爺供著,皇上對此也很惱火,但問題是江浙的衛所糜爛,皇上想收拾他們都無能為力。正好我之前在江西招募了大批棚民當兵,這些人用著很好,就和你們的這些兵一樣,一口氣跑上百里都還能投入作戰,而且和江浙士紳沒關系,能放開手殺人。
陛下覺得他們很好用。
但是之前我又和內閣那幾個老家伙談妥解散這支蕩寇軍。
故此陛下想了一個折中之法,就是讓他們都作為我的佃戶,在鳳陽一帶墾荒種田,他們開出的荒地都算我的,但我不收他們的租,而且還替他們交稅,甚至連耕牛農具都給他們,算是用這種辦法養著。
但他們人數太少了,總共就才一千多人而已。
這個根本不夠。
陛下的意思是怎么也得上萬人才行。
故此,我還得繼續招人,而且必須是這樣的山民,一個時辰最少能持續不斷跑二三十里,一天最少能跑一百里,只要是這樣的,我都要,他們可以帶著全家到鳳陽去,就和之前那些一樣條件。不過我沒那么多工夫去做這個,故此想請秦兄在川東也罷,云南也罷,貴州也罷,總之在這一帶招募這樣的,招募一個我給秦兄十兩銀子做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