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瑾坐在車內,看著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久久地沉默著。
閉了閉眼眸,掩去了眸中明顯到藏不住的痛色,清潤如山水墨畫的精致面容此刻卻有些微微的蒼白。
寧初瑾,你連喜歡人家的資格都沒有啊!
不知道又坐在車內沉默了多久,寧初瑾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驅車直接進了清水華庭。
按了電梯,直接去了十九樓。
初琰上次說過,言沉就住在清水華庭七號樓十九層。
多巧,他先前買下來的一套房就在言沉的樓下,就在前幾天他還想著什么時候搬過來住和言沉成為鄰居。
而現在……
寧初瑾有些無奈地苦澀一笑。
言沉在廚房做飯,姜遲眉色懨懨地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換著電視臺,一個臺換著一個臺,根本就沒看,甚至連目光都未曾落在電視上。
那雙狹長魅然的鳳眸幽深如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門鈴聲響起,打斷了姜遲的沉思。
他順手關了電視,起身前去開門。
看見站在門口的寧初瑾,姜遲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梢。
寧初瑾看見姜遲,削薄的唇輕抿了一下,清潤卻略顯蒼白憔悴的面容之上有些說不出來的復雜。
“有事?”姜遲問。
寧初瑾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找……言沉。”
在說言沉的名字時,眉眼之間是濃郁到掩飾不住的苦澀。
看著這樣的寧初瑾,姜遲眸底劃過了一抹思索之色,沉吟了片刻已然猜出了緣由。
寧初瑾大概是知道小時哥哥身份了吧!
他微微勾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以前就說過,你愛她不起!”
寧初瑾微頓了一下,看著姜遲,“你果然早就知道了。”輕飄飄的一句話,聽不出是不甘心還是無奈。
“其實,就算是你和小時哥哥沒有這層關系,你也不會有這個機會。”姜遲不疾不徐地淡聲道,他的聲音淡然,無半點得意炫耀之色,似乎只是在闡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他和小時哥哥之間,怎會讓別人有機可乘!
寧初瑾看著姜遲,聽不出情緒地道:“我知道。”
其實剛才在湖邊所看見的那一幕,他就已經知道了,就怎么說呢,是那種契合而又溫情的感覺,給人的感覺就是言沉和姜遲兩個人,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分開了。
姜遲單邊眉梢微微一挑,不過他還沒說話,言沉已經從廚房走了出來,問:“姜遲,誰來了?”
在看見站在門口的寧初瑾時,言沉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
寧初瑾在聽見言沉聲音的時候斂去了眸底復雜的神色,如尋常一般淡淡一笑,“言沉。”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著,各自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最后還是寧初瑾緩緩開口,“言沉,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么?”
言沉點了點頭,將身上的小兔子圍裙取了下來。
“挺可愛的!”寧初瑾容色清淺地笑了笑,微啞的聲音難得帶了兩分調侃。
書房。
“你的嗓子怎么了?”言沉看著寧初瑾,微蹙著眉問了一句。
“沒事兒,就有點兒上火,過兩天就好了。”寧初瑾貫來清潤淡漠的嗓音都稍微柔和了一些。
言沉點點頭,將放了一片檸檬的溫開水遞給了寧初瑾,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著對方開口。
寧初瑾看著面前清冽出塵的少年,眸底泛起了一抹空濛之色,不過須臾之間就被壓了下去,“算來,你該喊我一聲……表哥的。”
寧初瑾的語氣很沉,‘表哥’那兩個字卻是輕到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