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在書房了,而是在臥室。
窗簾半開半遮,隱約可以看見天際透著一抹夕光。
言沉躺在床上,想起昨天晚上的姜遲,瞬間覺得腰疼手疼哪哪兒都疼。
她現在才知道姜遲平時對自己有多么溫柔仁慈了!!
昨天她一度覺得姜遲是真的想她死。
后來發現是死去活來的那種調兒。
而且還是懲罰磋磨的性質。
言沉不想回憶了,想想都有些過于酸爽了,今明兩天她表示只想在床上挺尸。
特么的領證的另一天她都沒有起不來床。
門口傳來很細微的聲兒,緊接著就是沉穩的腳步聲。
言沉趕緊閉上了眼睛,裝睡。
腳步聲停下。
姜遲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床上的人:“你上藥還是我幫你?”連聲音都聽不出任何情緒。
言沉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繼續裝睡。
姜遲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掀被子。
言沉一驚,瞬間睜開了眼睛,剛抬手就抽了一口涼氣。
手好酸!
“我自己來。”言沉連忙道,不過說出來的聲兒都是啞的。
言沉:“……”
操,嗓子劈了。
她看向了罪魁禍首。
偏生罪魁禍首一張漂亮到禍國殃民的臉沒有半點表情,沒說話,繼續掀言沉身上的被子。
“我我我我我……我自己上藥。”言沉難得見的不好意思,白皙如玉的臉緋紅一片。
“晚了!”姜遲面無表情。
言沉也沒有反駁的能力,躺平在床上,任對方給她上藥。
全身上下。
無一遺漏。
十分細致。
言沉覺得自己可以再死一遍了。
而且還覺得姜遲是故意的。
她干脆側過身子把臉埋在枕頭里,不看姜遲,也不說話。
昨天晚上她大概真的把小松鼠給惹毛了。
但分明是姜遲先惹她生氣的。
身邊塌陷一小塊地,僅穿著睡衣的姜遲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從她后背抱著她,頭埋在她脖子處的發間。
姿勢如此親昵的兩人此刻卻沒了往日的那種柔情。
都沉默著,不說話。
脖頸處有溫熱的液體劃過,言沉心頭一驚,身體瞬間僵住。
姜遲……哭了!!
她轉過身子去看姜遲,只能看見對方布滿紅血色的眼眸中有著沉沉浮浮的水光。
言沉伸手攬住姜遲:“你哭了。”
聲音里面很是心疼。
被她弄哭的。
姜遲偏開頭,聲兒是那種壓抑的沉:“被氣哭的。”還有兩分小傲嬌和小賭氣。
沒有人知道他昨天聽著小時哥哥那番話時候的感覺,小時哥哥要是繼續說下去,他差點覺得自己可以和小時哥哥同穴而亡。
也別談什么以后不以后了。
言沉也顧不得剛才的不好意思了,瞬間瞪大了丹鳳眼,沒好氣地看著姜遲:“你被氣哭?哭到……聲音都啞了的人不是我么?”
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那種啞到不太清晰的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