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楠沒說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沒一會兒,他端了一盆水站在房門前,水盆里面凹槽里面還準備了洗手液和擦手巾。
聽見里面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司楠心里半點起伏都沒有,更別說同情了。
謝老太太做過的那些事兒,竹卿查到相關資料和證據的時候他也看了一眼。
當年是她花了一百萬找那些人侮辱夫人的母親、夫人高考之際她找人綁架了夫人,關在透不進一點光的逼仄小黑屋里,一遍一遍地播放著沐水心跳樓的過程差點逼瘋了夫人、現在竟然還想讓霍暄從夫人身上活生生地給取下心臟……
依著遲總的手段,不折磨死她也是打算以后給丟監獄里讓她活受罪。
謝老太太這么大年紀了,犯的這些事足夠她牢底坐穿出不來了。
約莫十分鐘后,姜遲才慢悠悠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身上倒是沒沾血跡,但仍能聞到血腥味。
而在他手里握著的匕首,尖端上的血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上。
將匕首給了司楠,姜遲擠了一點洗手液,將手洗干凈之后用擦手巾仔細地擦拭了一遍,沒說話,直接去了甲板,站在欄桿處看著遠處。
精致如畫的眸眼徹底沉寂了下來。
只剩下被風揚起的衣角在空中獵獵作響。
而垂在身側的手仍是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讓他不要擔心,怎么可能不擔心?!
另一處。
言盛哲聯系不到謝老太太也無法聯系謝夢晗,只能按照原計劃行事將言沉一個渡口處虛晃一朝不上岸而是改乘坐另一條輪船。
離開的時候,言盛哲看著那兩個押解言沉的男人,微蹙了一下眉。
怎么總覺得有那里不一樣了?
不過之前言盛哲見那些人是在大晚上,容貌長相本就不大清楚,而他又對這些人不怎么上心,細想了一下也沒發現什么端倪。
言盛哲也沒說什么,借著黎明前天際的暗色直接換了輪船。
之后,言盛哲仍是將言沉綁著關在了一個房間里面,派了兩個人看著她,自己就離開了。
見四處無人,守在房間門口的兩人進去了一個,留一人在外面放風。
那人走到言沉面前,將她眼睛上被綁著的黑色布條解開,然后緩緩道:“言沉,你要不要猜我是誰?”
言沉看著面前的人,臉龐黝黑,面容上更是既有血跡又有臟污,除了黑還真的看不出其他的,此刻他眉梢微挑了一下,垂眸看著言沉。
“沈四流。”言沉淡聲道。
沈四流有些意外:“你能看出來?”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換了回來。
他在軍部,這種常規的偽裝技能已經很厲害了。
而且在偽裝的時候對自己從不手軟,從不論美丑,只要別人看不穿,從外貌到聲音,可都是需要改變的。
言沉清冽精致的面容有那么些許無語:“軍方我接觸的人不多,除了一個你其他人都不會叫我的名字,更不會讓我猜是誰。”
黝黝黑黑的沈四流:“……”
行吧,是他失策了。
旋即倒是挺認真地看向了言沉:“霍暄肯定就在這艘船上,要不我先送你離開吧?”
“確定?”言沉眼眸一抬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