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點點頭:“驚喜么?”
末了,打趣地問了一句:“是不是十分要緊的事情?”
花拾沒顧得上回復容肆,直接推開門。
看見坐在椅子上看書的熟悉身影,花拾那雙溫柔如被春水浸染著的鳳眸眼尾都微微紅了,他沒說話只是快步上前抱住了言沉。
言沉微愣。
“阿沉!”花拾緊緊地抱著言沉,聲音里面有著掩飾不住的后怕。
只一聲一聲地喃喃道:“我就知道你還活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言沉愣了那么一瞬,緩過神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想要推開面前的人,可是剛伸出手她的動作就僵住了。
脖頸處溫熱的液體悄無聲息地滑過,當下言沉的心就軟了。
雖然之前容肆各種明示暗示地表示花拾和她是男女朋友的關系,雖然她自己知道其實并不是,但她也并沒有因此對花拾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甚至潛意識里的那種信任讓她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不錯。
察覺到花拾的情緒平復了許多,言沉淡淡地喚了一聲:“花拾。”
僅一個稱呼,就讓花拾漂亮的眉梢微蹙了起來。
他松開言沉,定定地看著她。
許久,一些被他忽略了的事情才被注意起來。
“你不記得我了?”花拾問,聲音卻是極為篤定。
阿沉都是喚他阿拾的,或者開玩笑調侃的時候叫他花老板。
再者說了,如果言沉沒有失憶,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會不通知他們,尤其是姜遲。
言沉也沒料到一個稱呼對方就猜出來了,她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誰都不記得了?”花拾眉梢蹙地更緊了,正準備問她記不記得姜遲的時候,容肆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著花拾,緩緩開口:“當時腦袋受到撞擊,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任何人任何事。”后面六個字,帶上了些許強調的意味。
不記得任何人,言沉的記憶一片空白,那么才可以任他們描畫。
就是……不知道花拾會不會同意。
花拾和容肆二十多年的兄弟,小時候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交情,自然明白容肆話語中的深意,本就蹙緊的眉再次擰緊了一些。
阿沉不記得姜遲了?!
溫柔的鳳眸微垂,長如鴉羽的睫毛輕輕垂下,大概是有些心虛不定,眼眸都不大自然地翕動了幾下,連帶著睫羽在眼瞼處落下的薄影都忽上忽下。
沉吟了片刻,他微抿著的薄唇漸漸松開。
花拾看著言沉,蒼白如畫的面容浮現了一抹淺淡的笑意,一開口,聲音仍舊是似水的溫柔:“阿沉,你以前都是喚我阿拾的。”
言沉淡淡一笑,放下手上的書,清冽如泉的丹鳳眼落在了花拾身上:“阿拾,很熟悉的稱呼。”
花拾也是笑:“當然,連這個名字都是你取的。”
聞言,言沉有些好奇地揚了揚眉梢:“我取的?我們之間是什么關系?”
“男女朋友。”容肆生怕花拾如實相告,忙插了一句。
然后又補充了一句:“你們都認識十多年了,關系特別好,你喜歡喝奶茶,他還特意開了一家奶茶店,名字叫做朝夕。”
花拾警告地看了容肆一眼,眸眼有些微涼。
“花拾,朝夕?”言沉默念了一遍,然后看向了花拾:“朝花夕拾,倒是被你一個人占全了。”
“嗯。”花拾伸手,將言沉鬢角的一綹墨發溫柔地別到腦后:“你頭發長長了很多,以前都是男孩子的模樣的。”
旋即仍是眉眼溫柔地笑道:“你別聽容肆的話,他都是胡亂說的,就為了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