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正欲說話,被花拾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動了動唇不過到底沒出聲。
花拾這小子,看上去總是溫溫柔柔的沒什么脾氣,但真要惹怒了他,就算是兄弟他也不留什么情面。
“不是男女朋友?”言沉清冽著嗓音問。
花拾略微沉默了一下,如一泓清泉般卻寫滿了溫柔的鳳眸極快地劃過一抹黯然之色,搖了搖頭,緩緩道:“不是。”
可惜啊,不是!
不得不說,花拾真的是一個溫柔到極致的人,便是在言沉失去了記憶的時候,也從未曾想過將心里那聲‘可惜啊,不是’說給言沉聽。
因為‘可惜’這兩個字,便是表明他的心意。
花拾看著言沉,目光仍是溫柔如水。
阿沉以前不知道,以后就也不要知道了。
不知道他的心意,阿沉也就不會有負擔,更不會對他感到愧疚。
他和阿沉就這樣,一輩子的知己好友已是極好。
聽著花拾的否認,一旁的容肆臉都氣歪了。
艸!
花拾個死心眼的死小子。
“那我們是什么關系?”即便是失去了記憶,即便是不記得面前這人,但言沉還是覺得,只要花拾說的,她便都相信。
花拾沉吟了片刻:“知己好友。”
他的話音剛落,容肆就看向了花拾:“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就連聲音,都是那種憋悶了好久的沉,然后看了一眼言沉:“你……去休息,現在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前面那一個字特別有氣勢,但也堪堪就只氣勢了一個字,聲音就緩和了下來。
因為他看見了花拾涼颼颼地看了自己一眼。
花拾目光柔和地看向了言沉:“很晚了,你先去休息。”
他記得,阿沉的作息一向都很規律。
然后就跟著容肆一起離開了書房。
不遠處,亮著一層暗黃色燈的陽光房。
兩人進來之后,容肆還沒說話,就聽見了花拾微沉的話語:“到底怎么一回事?阿沉怎么會在你這里?”
容肆:“……”
操啊!
他都什么沒問花拾,花拾竟然質問起他來了。
不過還是沒好氣地回答:“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受了重傷昏死過去的言沉,然后我就將她給帶了回來,應該是被爆炸的氣流給沖擊到了,又是從高處掉下來,她昏迷了一個月多,前幾天才醒過來,但失憶了,不記得任何人。”
聞言,花拾微沉了眸眼:“所以你抹去將阿沉帶離冰沿雪山的痕跡?”
容肆輕哼了聲:“冰沿雪山終日風雪,就算是我不抹去那些足跡也會很快被風雪所掩蓋。”
旋即他有些沒好氣地看向了花拾:“倒是你,你明知道言沉現在失去了記憶,她誰都不記得了,而且姜遲和沈一瀲他們肯定也認為言沉已經死了,你要是趁這個機會和言沉在一起不好么?”
“若是有朝一日她恢復記憶了呢?”花拾看著容肆,輕飄飄地反問。
也就頓了一下,繼續道:“就算是恢復不了記憶,難道我就這樣一直扣著她,不讓姜遲他們找到然后躲躲藏藏一輩子么?”
“那就不要讓言沉恢復記憶,而且……”容肆抬頭看向了花拾:“催眠術可以讓言沉將以前的一切徹底忘記。”
花拾目光沉沉地看著容肆:“容肆,你別亂來。就算是阿沉不愛我,就算是我求而不得,可還不至于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容肆抿了抿唇,在花拾準備離開的時候再次沉著聲音道:“那花拾,你甘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