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茍驚訝地道:“這玩意兒的肉是臭的?”這么一想,他對這些禿鷲就更加厭惡了,“這晦氣東西,還吃腐肉,什么意思,盼著我們幾個人死呢?”
說著,他解下身上的弓,費勁地拉滿,沖著那幾只禿鷲射了一箭。
這弓是那些倉皇逃走的騎兵留下的,連帶著箭矢也是。而褚茍一個根本沒練過射箭的人哪里有什么準頭,只見那箭歪歪扭扭地向上飛了一會兒,就連禿鷲的尾巴都沒能碰到,就在大風中被刮了下來,插進了沙地里。
褚茍不信這個邪,又用力射出幾箭,但除了一箭險些碰到禿鷲的爪子之外,其他的箭比第一支還要不如,全部散落在四周。
禿鷲仍然在三人的頭頂盤旋,還發出難聽的叫聲,像是在嘲諷褚茍的無能。
秦軻看得頭疼,索性把自己背后那張弓給取了下來,又從腰間箭囊里抽出一支饕餮牙制成的箭,隨后打弓上弦,只是一發力,就已經把整張弓撐滿!
這把弓是當初在荊吳時候獵戶賣給他的,而這個獵戶的父親,則是一個有著一手好手藝的工匠,所以這把“家傳之寶”的力量,自然是剛猛無匹。
秦軻一路把它帶到了唐國,在王宮里,他沒法用上,在面對路明等人時候則是來不及,現如今,他終于讓這把弓再度展露鋒芒,手指一松,箭矢如電光一般一閃而逝。
隨后,是禿鷲一聲驚叫,幾只禿鷲一哄而散,只剩下一只拍動了幾下翅膀,撒下幾滴血,就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這饕餮牙做的箭頭,確實鋒利。”白起驚嘆地看向秦軻,“弓也是好弓,秦兄這一手箭術更是超群。”
“你能不能打住別再夸了……我怎么覺得你這一路,盡是在夸我,其實,我這箭法比起阿布差的遠了。”秦軻無奈地笑笑,也不去解釋阿布到底是“何方神圣”,只瞪了褚茍一眼,喝令道:“愣著干嘛,去撿箭啊。這箭可貴著呢,丟了要你好看。”
“好嘞!師父你等著我!”
褚茍哈哈大笑,秦軻看他騎馬嫻熟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他學騎馬其實才幾天功夫。
根據他自己的解釋,是之前在給客人刷馬的時候悄悄牽著騎過,事后還被老板娘發現罵了好一陣,現如今他有了這樣一匹不錯的戰馬,幾乎快要把它當成老婆一般看待了,刷馬的時候還不斷地跟它說悄悄話……
白起看著褚茍興高采烈地去撿箭,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雙手拉扯了一下韁繩,對秦軻道:“秦兄,不如就在這里稍作休息吧,也已經行了二十里了,總不急于這一時。”
秦軻點了點頭,拉扯了一把韁繩,讓戰馬緩緩地停了下來,兩人一起找了一處擋風的小土坡,隨后跳下了馬,十分麻利地從馬背的袋子里抽出刷子,沾了水囊里的清水,給戰馬刷起鼻孔和嘴巴的沙土來。
這是行軍規制,有的軍隊是十里一停,有些軍隊是二十里一停,停下來的時候,總是不忘記要給戰馬刷洗一下鼻孔和嘴巴,再讓它們稍稍休息,吃點草料。
不一會兒,褚茍抱著幾支箭回來了,手上還提著那只基本已經沒了氣兒的禿鷲,一下馬就崇拜地道:“師父,你這箭也太準了,正中脖子,要不然也教教我?”
秦軻接過他遞過來的饕餮牙箭,找了塊碎布隨意地擦了擦,然后塞回了箭囊,斜眼看著褚茍:“還學射箭?你覺得你在到錦州之前,能把氣血修行的根基打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