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
院子外,公輸仁一邊在轎子不斷起起落落之中搖晃欲吐,一邊卻不肯讓下人把速度放慢哪怕半點,而在轎子的旁邊,幾位公輸家的供奉則是眼神凝重,步調保持著一致,身體里的氣血也已經調整到了最高峰。
在公輸仁派來的下人說出請他們來的原因,他們也已經做好了與公輸察對陣的準備,常年在公輸家接受供養,自然平日里也沒少被公輸察請去切磋武藝,也是知道這位四爺到底有著怎樣強大的實力。
一個后輩小子?只怕在公輸察面前還走不過一個回合,只是聽說他是胤雪小姐未婚的夫君,希望他不要被脾氣火爆的公輸察打個半身不遂,讓胤雪一輩子守個活寡才好。
只是當他們到達公輸胤雪院門前卻見到了讓他們震驚的一幕。
原本他們心中秦軻被打成豬頭的場景并沒有發生,相反,在院子里的秦軻完好無損,手臂穩健地舉著菩薩劍,直指公輸察。
而那位他們心中無比強大的四爺公輸察,在這會兒卻是……雙掌合十,猶如一位入定的老僧?但還是可以看見,一抹劍鋒已經從他的雙掌間隙透了過去,劍尖已經落在了公輸察的喉間。
“這……”一名供奉呆呆地望著這樣的場景,“一個后生小子竟然能……把四爺……”
公輸仁從轎子里走了出來,望見里面的場景,也是吃了已經,呆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在院內,公輸察低下頭望著那已經貼著自己喉嚨的菩薩劍,眼睛里不再憤怒,反倒是有幾分好奇:“這招叫什么名字?”
“朝露。”秦軻輕聲回答,卻隱去了七進劍這三個字。
“朝露?”公輸察反復地重復了這兩個字,最后還是露出了幾分不屑,“招是好招,只可惜名字取得一股子酸腐味。”
他抬起頭,平視秦軻的眼睛,再度道:“你很好。”
在之前,他也曾說過“你很好”這句話,只是那時候他是含怒而發,現在卻已經是真心實意的稱贊:“雖然是靠著出其不意才有了這樣的效果,但我確實輸了,不必要多做爭辯。”
秦軻聽著公輸察這一本正經的話語,反倒是有些發愣,心想他這到底是真的在夸自己,還是在罵自己?
“還不肯移開你的劍?難不成你真打算在我公輸家的宅邸里殺了我不成?”公輸察皺了皺眉,望著發愣的秦軻道。
“哦……”秦軻終于驚醒過來,隨著他微微發力,貼著公輸究肌膚的劍尖收了回去,同時還順便抖了幾個漂亮的劍花,倒握在了背后。
公輸察深深地望著秦軻,道:“看來胤雪的眼光要比我想象得好一些,既然你有這樣一身武藝,至少胤雪跟著你不至于受人欺辱,而我公輸家對外至少也能有個交代。你們的婚事,我不再阻攔,隨你們的意吧。”
秦軻微微點頭:“謝謝四叔。”
只是這個謝謝怎么這么奇怪呢?他不阻攔,怎么弄得好像是在對自己施恩似得?
只不過公輸察下一句卻是讓他不得不苦笑起來:“如果有機會,我會再向你討教。不過到時候,我會用刀,因為你已經配得上我用刀了。”
“這個……討教嘛……”秦軻無奈地道,“就不必了,打打殺殺多傷和氣。”
公輸察卻搖搖頭,道:“既然你喊我四叔,那我就是你的長輩,長輩找你討教武藝,你覺得你有拒絕的權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