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公輸仁的表情愈發陰郁,一直閉目不語的公輸究終于湊過來安慰道:“大哥,當心身子,老四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說不定這里頭還真有什么冤屈存在,要不要我再找人暗中查一查?”
“查?你是想讓更多人知道老四被卷進來了是么?你還嫌公輸家的臉面丟得不夠是么?”公輸仁斜斜地瞪了他一眼,轉而繼續望著公輸察,眼神中隱隱有劍一般的鋒芒閃現,“公輸察,你可認罪?”
公輸察的目光放到了架子上最高處的那些牌位,一臉坦蕩:“我沒做過,為什么要認罪?”
他掃了一眼旁邊陪著笑臉的公輸究,冷冷道:“三哥,你又何必裝模作樣?只怕你心里巴不得我早早地定罪,此后整個公輸家便不再有人能與你爭了……”
他突然眼中閃過一道殺氣:“該不會是你……嫁禍于我?”
公輸究頓時面色一變:“老四!你胡說什么!我好心想幫你開脫,你竟這般不識好歹!我嫁禍你做什么?你還是早些認罪,當著族老們的面兒,大哥跟著一塊兒想想辦法,說不定還能保得住你……”
公輸察站在原地,一抖衣衫,腰桿挺得筆直:“三哥方才有一句話說得對,我公輸察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即便你們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休想讓我這般不明不白地認罪!三哥,糧倉里的那些事情,當著族老們的面你又敢不敢認?”
“住口!”公輸仁一聲暴喝,猛地打斷了公輸察的話,緊接著他一陣劇烈的咳嗽。
公輸胤雪慌忙過來幫他撫著背,關切道:“大伯,別動氣,當心身體。”
公輸仁搖了搖頭,抬高聲音道:“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來人吶,把這個背棄祖宗的東西給我鎖了!”
話音一落,祠堂外早已等待多時的公輸家護衛走了進來,幾個人一齊捧著一條粗長的鐵鏈,有成年男人的小臂粗細,可想而知,被這樣的鎖鏈銬住,就算是公輸察這樣的小宗師,也難以掙脫。
只是,這幾個護衛都沒什么修為,他們又怎么才能將這鐵鏈鎖到公輸察的身上?
“混賬東西,你們也配碰我?滾開!”隨著公輸察一聲怒吼,先一步上前的兩名護衛被他雙掌狠狠推開,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
公輸仁勃然大怒:“公輸察,你這是想在祖宗祠堂撒野?”
“我沒有做!”公輸察瞪著一雙怒目,“你憑什么鎖我!”
“我乃公輸家一家之主,我自然有資格鎖你!”公輸仁只覺得自己胸口一陣蹙縮,他艱難地吼道:“供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