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項洪離開,門外候著的太監將書房門再次關上。
朱常洛不待張維賢詢問,便對他說道,“是錦衣衛暗衛的名單及部署。”
“如此看來駱思恭是已經投向太子了,只是現在錦衣衛還不能夠動用,免得惹皇上猜疑壞了大事。”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可以讓子瑜與小駱多多來往,一些我們不便出面的事情你可以授意讓他們來操作。”
“若是以前倒是可以,只是現在……”張維賢聽了太子的話又是一聲嘆息,“恐怕子瑜現在沒有那個心思了,不過五世子與小駱往來甚密,倒是可以通過世子……”
不待張維賢說完就被朱常洛打斷了,“不妥,世子出面與我沒什么區別,京營現在怎么樣了?”
提到京營的狀況,張維賢又是一陣無奈,“京營兵馬紙面上還有三十萬,實際除去營建與占役,怕是能有十萬八萬就不錯了,若是整頓下來可用之兵不過五萬。”雖說京營是張維賢心中的驕傲,但多年積弊下來,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京營兵馬要及時整頓,目前遼東戰事吃緊,以免再生庚戌之變。”
“目前工部沒什么營建項目,之前調用營建的兵員可以調回操練,加上之前神機營、三千營和五軍營的剩余兵馬,可達十五萬之數,但現在占役人員暫時不能調回,否則支持太子的一些官員貴胄可能會轉向。”
朱常洛聽聞吃了一驚,“占役人數竟有十五萬之多?”
“太子有所不知,許多官勛將京營官軍調為己用的達五萬人數,這一部分人馬雖然可以調回,但目前的狀況實在不宜調動,如此敏感的時間,若是大動干戈,有心人定會以為太子有所行動,借此大做文章。另外九萬官軍的名額,多是被這些人占了給自家的家丁護院,另外一萬是京營各層官軍留的空額,這是自成祖年間就留下來的陋習,一時難改。”
朱常洛聽聞,揉了揉太陽穴,想了半天才說道,“占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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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現在就不要去動,營建官軍先調回操練,半年之內可戰之兵至少要保證在十萬以上。另外六部及內閣你先擬一份補缺的名單出來,我試探過父皇的態度,他對此事已經默許了。”
談完了正事,張維賢又與太子閑聊了一會就告辭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張之極的門前幾人都有些無精打采,一夜的時間房內沒有絲毫的動靜,幾人怕出事,輪番著隔一段時間便往里面看看。
天方亮,張之極的房門從里面打開了,只見一夜時間張之極憔悴了許多,原本潔凈的臉上冒出許多胡茬,頭發略顯凌亂,抱著芙蓉在地上坐了一夜,衣服上面除了血漬也都是褶皺。
“忠叔,幫我安排水色的后事。”張之極朝著張忠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少爺,少爺您節哀,順變去看看老爺吧,他為了您的事昨晚帶兵把方首輔的宅子都給圍了,回來后也在這守了一夜,因為軍中有事也才剛剛離開去了書房。”
聽了張忠的話,張之極有些意外,沒想到老爹竟能為他圍了方府,“我知道了。”然后轉頭看了看朱由檢等人,“你們都回去吧,我沒事了。”
駱養性回去傳了話也早已回來了,幾人看著張之極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相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