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徐小姐,你還好嗎?”余大川沒有回應,朱由檢又開始喚著徐茗兒,只是任由朱由檢如何
(本章未完,請翻頁)
忍著喉嚨的嘶啞輪番不停的喊著二人名字,卻始終得不到一點回應。
朱由檢伸手在壓在他身上的余大川用力的掐了幾下,只感覺入手的肌膚冰冷透亮,感受不到絲毫生命的氣息。朱由檢顧不上渾身的疼痛,握緊了拳頭拼命的在余大川身上一下一下的杵著,他只是想聽見對方哪怕痛苦的悶哼一聲也好,只是就這樣用盡力氣打了幾十下,余大川依舊沒有反應。
突然,朱由檢就覺得手上有些濕噠噠的感覺,似乎是從余大川身上滴下的水滴,可是在這種環境中,又怎么可能會有水滴下來,滴在朱由檢手上的那一滴水,有些厚重,凝而不散,不用想也知道,這并不是什么水,而是余大川身上滴下的血。
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悲傷突然涌上朱由檢的心頭,他“啊啊”的大叫著,似乎想把心里所有的痛楚發泄而出,只是那嘶啞的喉嚨發出的聲音如同春蠶咀嚼桑葉般沙沙作響,聽了讓人毛骨悚然,兩行清淚順著朱由檢的眼角不停的滑落下來。
這無邊的黑暗中,朱由檢似乎仍能聽到那日宴席時,余大川跪在他面前說:“多謝世子殿下保我兄弟全尸還把他安葬,又救了我余大川一命,我余大川無以為報,以后這條命就是殿下的了。”
人之一生會許下多少的諾,能踐下的又有幾個,而如余大川這般用命去踐諾的又有何人。
廟會的前一日,駱養性勸過他,說廟會人員復雜,各色人等都有,近日京城不太平,讓他思慮再三,可是他卻一意孤行,非要來這該死的廟會,只因他那可以為他掃平一切障礙的身份,還有身邊這幾個身手了得的護衛。
京營演武的時候,朱常洛告誡過他,太過年少輕狂,行事太過鋒芒畢露,他卻從沒放在心上,只以為靠那些領先幾百年的見識便能力挽狂瀾,如今看來,那一直以來的自負,不過是害人害己。
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朱由檢感受到了孤獨,除了護在他身上的余大川,或許被他壓在身下的那人也已經死了吧,這是朱由檢兩世為人第一次這么切身的感受死亡的氣息,即使是他跌下天門山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強烈的感受,這陰冷的死亡氣息是屬于別人的,而他還活著,就像一個人漂浮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永遠看不到盡頭,只有那無盡的深邃與不可知,也許此時陪著身邊這些人一起死了才是一種解脫。
朱由檢如此想和,只感覺到廢墟下的空氣越發的稀薄,頭腦一陣一陣的眩暈,也許就是輕輕的瞇上眼睛便解脫了吧。
就在朱由檢要睡去的時候,只聽旁邊輕輕的一聲“嚶嚀”,朱由檢立刻回過神來。
“徐小姐,是你嗎?”朱由檢此時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只聽對面很近的地方傳來了徐茗兒的聲音,“朱大哥,這是哪里?我好難受。”
朱由檢道:“我們被埋在了廢墟下面。”
朱由檢說完,徐茗兒沒有再回應,只是聽到對面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接著就聽見徐茗兒痛苦的道:“朱大哥,我好像被什么壓著動不了了。”
聽聞徐茗兒的話,朱由檢又是一陣沉默,壓著她的正是用生命護著他們二人的余大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