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棲看著一雙金絲紋龍靴從眼前走過,徑自走向上首落座,待他坐定后,便與顧寒軒起身屈膝叩首行禮。
“起來吧。“顧景允掃了一眼輕聲道。
迎棠攙起慕云棲起身后便退后侍立,慕云棲緩緩落座,微微俯首。
顧景允端起桌上的茶盞,掀起杯蓋目光掃向剛落座的女子。
茶具霎時間從手中脫落,茶水灑進金絲祥云錦服上,茶盞掉落在地,撞在光滑地面上,發出碎裂之聲。
他臉色突變,驀然起身,快步流星邁到女子面前,一把抓起她纖細手腕將她拉起身來。
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的面容,小聲喊道:“夕兒,可是你?”目光失神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慕云棲仰起驚慌失措的神情,手腕被抓住的地方疼痛難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殿內的人大驚失色,紛紛叩首下跪。
顧寒軒詫異片刻,回過神來立馬躬下身子對著皇帝輕喚:“父皇恕罪,不知太子妃何事驚駕,是兒臣失察之過。“
顧寒軒的聲音讓皇帝轉瞬間清醒,他將慕云棲拂開,神色隱晦地看著她:“你是何人?”
慕云棲立馬叩首,俯身道:“兒臣慕云棲,家父乃威遠將軍慕巖。”
顧寒軒眉頭深鎖,對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而心驚。
殿內噤若寒蟬,顧景允看著俯身叩首的女子,神色不明,隨即拂袖離去,身后內侍立馬起身小跑跟在他身后。
慕云棲直立起身子,神色平靜的看向從殿內離去的背影。
她又看向皇后,卻不想皇后正滿眼疑惑的看著她,她撫平情緒,掩去驚色,起身落座神色若有所思。
“你先隨太子回東宮吧。”皇后看了一眼顧寒軒,隨后起身回了內殿。
出了大殿的慕云棲跟在顧寒軒身后神思。
皇上離開時腳步急促慌亂,還帶有一絲虛浮,他在殿上見到自己時,除了難以置信還隱忍著痛楚。他面容暗沉,步伐虛浮,看似強健的身骨似乎另有隱情。
忽然眼前被什么擋住自己的路,思緒突然被打斷,心中怒火徒升,仰頭怒目擋在前面的人。
只見顧寒軒冷冷的睨著自己,清晰可見他眼中的陰冷,心想看來自己當真在慕府的日子過太順心了,居然敢對太子瞪眼,且方才他還替自己開口辯護,斂起氣焰小心恭謹的越過他身前往未央宮宮門方向去。
顧寒軒被她這么一瞪,心中更是怒火中燒,方才自己在殿內替她開脫,而她此刻卻對自己甩臉子,隨即怒氣沖沖大步流星走到她前面一步上了馬車。
回到東宮顧寒軒就進了書房,一名影衛隨后進入。
“今日可有異常?”他冷冷問道。
“殿下,皇上進御書房前后出入了兩批影衛,其中有潛伏在北約之外的影衛。”進入書房的影衛手持佩劍,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潛伏在他國的影衛?哪方?”顧寒軒問道
“卑職不知,卑職已讓人跟著他們線索去查了。”影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