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慕云棲一身素白來到太子書房。
未等成歡通傳直徑進了屋,顧寒軒一身錦服坐在書岸前,單手扶額撐在木椅上假寐。
徒然出聲的聲音驚醒了他,不悅的看著進來的人,看清來人后,神色斂了斂起身走到她面前,她一身素白更顯面色蒼白憔悴。
“我要出宮。”慕云棲干脆道
顧寒軒以為她是來追究昨晚之事,沒想她劈頭這樣一句話。
頓了頓說道:“慕將軍昨夜已運送至將軍府,會由慕家宗親主理出殯,更何況從未有太子妃替臣子送殯的先例……”
他話還未盡慕云棲直直跪下,對著他狠狠磕了個頭說道:“若未嫁入東宮,我是父親的女兒,如果不是三月前的賜婚,我還承歡父親膝下,若不是你們皇權……”
“放肆,皇權之事豈容你置喙。”顧寒軒厲聲打斷她的話,他真怕她還會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慕云棲立直身子抬頭仰望著他,狠狠道:“你以為這皇宮困的住我?”
“若你要執意出宮,本宮便將慕巖的尸骨丟去亂葬崗,讓他出不了殯。”顧寒軒無情道,說完便向外走去,不看身后跪地的女子一眼。
慕云棲面如死灰的呆坐在地,沉默不語。良久她緩緩起身,踉踉蹌蹌走向屋外。
經過顧寒軒立身甬道上的身影時,說道:“太子殿下娶了我,當初您眼中不過是一場權衡利弊的聯姻,可我卻過上了萬丈深淵,暗無天日的人生。”
說完便直直走出,背影孤寂悲涼。
“權衡利弊?原來她是如此以為。本宮又何嘗不是如臨深淵,不可自救。”顧寒軒自嘲自諷喃喃自語。
一陣冷風從涌道灌進,顧寒軒身子打了個激靈從思緒中醒來。
天際云迷霧鎖萬里烏云,仿佛自己此刻沉重的心情,不知何時才能守得云開見明月。
涌道上影衛夜鷹匆匆走來,走到顧寒軒身側拱手道:“殿下,慕巖之死確是皇上安排,他內力盡失是宴上酒水內侍李公公的手腳,射箭之人是無風。”
顧寒軒陷入沉思,突想到什么雙目微閉,陰冷道:“皓月宮可有何動作?”
“不曾,城內并未發現皓月宮異動。”夜鷹道
“密切留意皓月宮,慕云澈那里也多加留意。”顧寒軒冰冷道
“是。”話落人也消失無跡。
迎芙在傾雪殿宮門處來回跺腳,遠遠瞧見一失魂落魄的身影,立刻領著身后兩侍女小跑迎上,停在慕云棲面前將手中的斗篷從身后侍女手上接過為她系上。
慕云棲抬眸見迎芙臉上的淚珠,心下愧疚,伸手為她拭去淚水,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柔聲道“本宮無礙,回吧。”
回到屋內,慕云棲喚來迎棠,讓她走到面前對著她小聲說道:“父親出殯那日我要出宮。”
迎棠點頭道:“奴婢去想法子。”說完腳步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