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是在本宮回宮后不久便賜婚了?”慕云棲輕聲問道。
蘭姑輕輕點頭,隨即又道:“方才太子去往水清殿,應是為了今日殿內之事。”
慕云棲微微看了她一眼,起身道:“走吧,去看看。”她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出內室,蘭姑俯首尾隨。
水清殿宮門口已被宮人圍堵,里面傳出凄厲慘叫,聲聲刺耳。
慕云棲與蘭姑輕輕走上前,站在宮人身后看向殿內,七八名太監手執刑杖立身殿中,枚紅衣衫女子顫顫巍巍跪在地上凄厲哭泣,身側一名侍女已在刑案上伏下,身上血肉模糊。
顧寒軒坐在靠椅上,他雙手扶在椅欄上,一臉嫌棄看著跪地女子。
成歡站在女子面前,尖聲說道:“晚其,你若不如實交代,你想想樂府的人,想想你母親。”
晚其立馬磕頭求饒:“求太子殿下高抬貴手,妾身一人之錯,實在與家人無關吶。”她語氣絕望,聲聲呼喚。
“你若如實說來,本宮便賜你全尸。”顧寒軒陰冷說道,面上陰翳可怕。
女子俯身磕頭,額頭已紅腫淤青,她終是俯身道:“妾身一人之錯,實在說不出誰人指使。”
“杖斃。”
晚其立馬被伏上刑案,身旁太監手執刑杖落在她身上,她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住手。”慕云棲揚聲喊道,身前宮人回頭面色突變,立馬跪下行禮。她從人群中走出,緩緩走向殿內。
顧寒軒陰冷的面色緩了緩,目光逐漸溫和看向走過來的女子。
“殿下這是作甚,她不過是無意之舉,您何苦為難。”她走向侍女立馬端上來的靠椅落座,輕笑著說道。
見他沉默不語,她又道:“此事臣妾遲早會知,且過幾日還得配合內務府打點,您何必多此一舉呢?”
“內務府那里讓他們自己打點,你若不想,不必上心。”顧寒軒看著她,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慕云棲掩唇輕笑:“臣妾份內之事,怎能不上心。”
殿內所有人皆俯身跪地,心中不禁感慨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竟如此呵護備至。
“你若不喜,可賜她月華堂居之。”顧寒軒陪笑般說道。
“好。”慕云棲干脆答應,她看了眼殿中跪地的人,輕聲道:“你們都起來吧,晚其領你侍女下去上藥吧。”
顧寒軒竟因她這一個字,心中輕松不少,他看向殿中跪滿了的人,冷聲道:“難道沒聽見太子妃的話嗎?”
此話一出,眾人手腳并用起身,立馬退出了殿中。
“蘭姑,替晚其搭把手。”她看向蘭姑點了點頭,蘭姑會意,上前喚人將伏在刑案上已無知覺的侍女抬走。
晚其對著慕云棲重重磕了個頭,感激說道:“妾身多謝太子妃。”
“起來吧。”慕云棲揚起動人心弦的微笑,令人心中不得不驚嘆她的美。
見晚其轉身走出殿內已看不見身影,她對著顧寒軒揚起一笑:“殿下還不走,可要留在水清殿午膳?”她起身輕笑著調侃他,說完便邁步輕快離去,她可沒心思聽他那些無奈之舉。
顧寒軒因她玩味的話語而心中暢快,徒然散去初聞此事的忐忑,嘴角揚起一抹溫暖如春的微笑,令成歡眾人等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