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說笑了,妾身們還算不得太子殿下的妾室,不過是侍奉殿下的女子。”一名粉衫女子沉靜說道,她神色自若,端莊嫻靜。
慕云棲看向她,親和一笑道:“你是水清殿之人?”
女子起身輕輕施禮:“妾身渡柳,水清殿主位。”
慕云棲面帶微笑拂了拂手,示意她落座。
“日后太子殿下少不得你們侍奉,盡心便好。”
“太子妃,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一名枚紅衣衫的女子起身,她目光投向慕云棲,帶著微微挑釁。
慕云棲眼眸冷了下來,看著她凌厲問道:“但說無妨。”
枚紅衣衫女子被她不怒而威的神色所懼,她底下頭看著地上光滑地面。
“前幾日,內務府總管過來讓妾身們遷出水清殿,說快要嫁進東宮的側妃要入住水清殿,讓妾身們遷至月華堂,月華堂偏僻陰冷不說,可她還未嫁入東宮卻已插手內務,妾身實在覺得不妥。”
“快要嫁入東宮的側妃?何時的事?”慕云棲臉色蒼白,神色隱晦地看著她問道。
枚紅衣衫女子看了她一眼,驚訝道:“太子妃還不知曉?幾日前皇上下的旨,封英國公嫡孫女為太子側妃。一月后入……”
她話還未盡,只見慕云棲抬手將茶盞拂下地面,滾燙茶水鋪灑在平滑地面向外延伸,茶盞清脆碎裂聲震耳。
眾人立馬跪地俯首,心中惶恐不安,身子微微顫抖說道:“太子妃息怒。”
“都回去吧。”她收起怒火,平靜說道。
殿中跪地的女子如蒙大赦,紛紛手忙腳亂起身,著急忙慌地退出殿內,半刻不敢多留地出了傾雪殿。
慕云棲坐在紅木軟椅上,面上如雪山之顛的寒冷,她看著蘭姑冷冷道:“如今傾雪殿的消息已經落到要由一名妾室之口而得知了嗎?”
蘭姑迎芙慌亂跪下:“太子妃,此事奴婢實在未收到風聲。”
“若今日之事是關于三哥,豈不是本宮連半點消息都不知?”她厲聲呵斥道,帶著憤怒。
“太子妃息怒,因宮中之事您并未在意,故而人手多在留意宮外,此事便有所疏忽。”蘭姑恭敬俯身。
慕云棲神色有所好轉,她嘆息道:“迎棠不知與三哥會合上了沒?本宮越來越憂心,若太子將那日之事想明了,迎棠定會陷入危險。”
“您放心,出宮那日太子的影衛只意在您的行蹤,或許他們以為迎棠已死在皇上暗衛手下。”迎芙仰面看著她小聲說道。
“起來吧,方才殿中那女子不管是有意說出還是無意,都可留著,蘭姑你先去將今日之事探清,再喚她前來。”慕云棲溫和說道。
蘭姑點頭起身,輕快邁步出了殿。
“你去看看近日宮外可有消息?”她感到身心俱疲,對著迎芙無力說道。
迎芙聽后立馬起身,匆匆出殿。
慕云棲起身走回內室,顧寒軒已離去多時,她坐上軟榻,思緒浮想起出宮那日林中之事,周身散發出濃烈的憂傷,繚繞在內室中。
為了與三哥聯系上,她不得不派迎棠親自前往,她知曉父親墓園已被布控,為了讓迎棠從顧寒軒影衛下脫身,原是要在鬧市中移花接木換走她的,卻不想被皇上的暗衛追殺。迎棠聽到自己安然回宮后應會照原計行事,不知何時才能收到她消息。
不多時蘭姑匆匆進屋,走到她面前道:“太子妃,八日前皇上下旨封英國公嫡孫女謝賢瑾為側妃,一月后嫁入東宮,太子當日便下令此事不可傳入傾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