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燭火直至燃盡,不知何時,顧寒軒拂開衾被鉆入她的被里,伸出手臂攬過她的秀肩,讓她躺入自己懷里。他雙臂緊緊抱住她,她閉目雙眼微微睜開朦朧看了一眼,四下漆黑,眼里一無所獲,便又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顧寒軒輕輕起身,將衾被裹住慕云棲,他勾起一笑便走出內室,成歡率領侍女從孔雀屏風后邁進,他揮了揮手,便走出內室梳洗更衣。
他一身朝服威嚴軒昂,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喜色,面色平靜但透著淡淡的悅然。
走出傾雪殿房門,成歡為他系上斗篷。
天地之間已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飛雪飄零,大地雪白,空中冷冽著寒風,刺骨凍身。
顧寒軒大麾加身,頭遮斗篷,雪白狐毛擋住了他的發冠,大麾雍容華貴。他踩在大雪覆蓋的官道上,心中暖意融融,令他對眼下心滿意足。
“將蘇北從太子妃那里帶走的侍女解救出來。”他目不斜視吩咐道,向夔龍大殿邁去。
身后夜鷹拱手領命,迅速離去。
慕云棲梳洗完畢后端坐在桌案上,她思量著如何尋時離去。
蘭姑匆匆進屋,“太子妃,梔夏回來了。”她低頭說道。
慕云棲起身望去,繞出桌案走到門口張望。
蘭姑見此,低聲道:“她受了些傷,需得診治。”
她轉身看向蘭姑,面色蒼白,心中不由琢磨她口中的傷勢。隨即邁步踏出,穿過甬道前往后殿。
“迎芙領本宮去趟太醫院,你為梔夏身子上的傷口上些金瘡藥。”慕云棲看著蘭姑凝重說道。
蘭姑點頭,取出瓷瓶中的傷藥為她擦拭。
梔夏嘴角干裂脫皮,她看著慕云棲微微張了張唇,喉嚨中發出陣陣嗚咽聲,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慕云棲見狀雙目通紅,淚水涌出,她強忍下轉過身子邁步出門。
行至宮門,迎芙手拿紅狐大麾輕跑跟上。
雪花洋洋灑灑飄落,宮中大道白雪茫茫,人跡寥寥。
大紅身影邁入太醫院,她迅速步入藥房,從一排排架子前看過。
“你是何人,此處不可隨意進入?”一名小侍在院中沖著房內喊道,他邁步進入,妄圖趕走突闖進入之人。
迎芙轉身面露不悅:“放肆,此乃太子妃,豈容你大呼小叫。”
小侍正待邁進的腳微微頓住,他仔細看著房中未曾回頭的女子,似乎在打量她侍女話里的真假。
“奴才不知太子妃駕臨,請太子妃恕罪。”他身子微微抖動,語氣惶恐。
“本宮需得白及,虎杖,降香,赤芍,黃芪,小薊,芙蓉葉,告訴本宮,放在何處?”她轉身問道,面色冰冷。
小侍微微驚訝,張嘴頓住,被面前女子驚為天人的容貌而震驚。他慌忙低頭,撫平驚訝道:“太子妃恕罪,奴才不敢私自拿藥,需得有太醫的方子或者吩咐?”
“難道本宮的話還抵不過一名太醫?”她語氣冷漠,似乎動怒。
小侍慌忙跪下,顫顫巍巍說道:“太子妃息怒,奴才不敢擅作主張,請您稍待,奴才去稟報師傅。”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慕云棲面色緩和,回身繼續一排排尋去。
迎芙也隨著她方才念出的藥名,對著藥屜下的藥名察看。
“太子妃,難道金瘡藥也無法救治梔夏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