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顧晚娘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臉上,易安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無法見人,別過了臉去。“我從小便被告知體子弱,若不好好養著是活不過及冠的,好不容易請了天下神醫多挨幾年,我又貪心著,想要多活幾年。現在變成了這般的怪物,倒是嚇壞你了。”
自己是重生而來的,比起來易安自己豈不是更像是怪物
顧晚娘搖頭,“我從前也并無一定要活下去的念頭。”甚至連仇恨也并不甚,只想讓顧府好好的保全下去,顧璟好好的活下去,后來遇見了梅淮陵。
“后來我便想好好的活下去,不僅好好的活下去,而且還要過成自己想要成為的模樣。”
顧晚娘在火前烤著手,黑色的眸子里印著眼前亂舞的火焰。
易安看著眼前的少女,自己都不曾發覺自己竟然的心跳的這般悅動過,只可惜自己更想要活下去的原因,是因為眼前的她,而她更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原因,卻不是因為自己。易安握緊了手里的玉扳指,沒有將玉扳指戴在手上,而是將它揣進了懷里。
易安想來自己也是與顧府老祖宗有意無意的提過顧晚娘的事情的,許是顧老祖宗發覺了與顧晚娘提了一嘴,但是卻礙于易安的身子,顧晚娘也不曾中意易安,便沒有下定一個主意,畢竟一個是自己的侄曾孫,一個是自己的曾孫女。
顧老祖宗也私心,不想要顧晚娘跟了一個沒有未來的人,匆匆定下了顧晚娘與梅淮陵的親事。
一個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一個是注定會辜負的人,易安倒是沒有過多的干預,有些東西是梅淮陵能給她而自己不能給她的,但是易安還是想好好的活下來,便是遠遠的看著她也好。
顧晚娘如何都想不到易安的這些心思,因為易安在她的眼前從來都是隱藏的太好了,完全就不像一個會有七情六欲的人。
“你且不用擔心,大巫師是我們的人,阿夏與阿祝都是嶺南疆族的人,大巫師是阿夏的長姐。”
“那嶺南王那里”顧晚娘還不知道易安知不知曉,易安像極了嶺南王曾經喜歡的男子,且嶺南王還有所圖謀一事。
易安沒有與顧晚娘提及半點嶺南王的事情,凡是顧晚娘想要帶到嶺南王的事情上,易安也是匆匆帶過,或者轉移到別的事情上,好似在刻意的隱藏著易安與嶺南王的關系。顧晚娘雖然是疑惑,但是也未曾多問。
衣服倒是干的快,不過顧晚娘沒有繼續穿祝巫的衣裳,而是洗干凈了臉,換上了阿夏準備的衣裳。易安雖是找到了,但是易安不一定會愿意與自己離開祖宗山,顧晚娘到了傍晚,這是她與冷副將約定的時間,冷副將會在山門口等她。
山路并不好走,但是易安沒有來送顧晚娘,易安躲在山里,見不得日光,是易安身側的阿祝來送的顧晚娘。
阿祝像是在宗祖山里長大的孩子,不僅對著祖宗山的山路極為的熟悉,甚至是拿處有危險都一清二楚。顧晚娘“阿夏是從小都跟在公子身邊的”
“是,我妹子從知事起,就被選來服侍公子了。”
“是選來的”
“族里選來服侍公子的。”這話講得倒像是易安本就是嶺南族里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