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又討巧似的,給顧晚娘端上來一個碟子,碟子上有一個四四方方,手掌大的香胰子。
剛才那暈的人噴嚏的香味,顯然來自于此。
“三妹妹瞧這香胰子,是我尋了大姐姐,討教了半日,這才是做出來的。”
“都說女子聞香,這心情便會變好。三妹妹聞聞,心情可是有變好?”
顧璟說罷,還將那香胰子給遞到了顧晚娘的鼻尖,顧晚娘現在行動不便,躲閃不及。
濃香撲面而來,顧晚娘那是熏得夠嗆,連續打了三四個噴嚏這才止住。
這香胰子味道醇厚,無絲毫雜質,模樣還通透的很。瞧著,還真廢了不少功夫。
“別人家的香露都是做一小點的,你這般做這么一大盒,是浪費了多少鮮花兒。”
顧璟看著顧晚娘那滿眼眶熏紅的眼睛,隱隱的感覺,自己似乎又將事情給辦砸了。
“無事,西花園不是荒廢了嗎?那處的花兒多的是,再弄十個這般大的花露都沒問題。”
顧晚娘用帕子遮住了鼻子,若手藝是從大姑娘那里來的,那這顧璟又是哪里尋來這些哄女孩子法子?
“顧璟,你是不是又去喝花酒了?”
瞧著顧璟那眼神躲閃,不直視的模樣,這等于是默認了,顧晚娘氣急。
“你日日怎么僅尋些女孩子玩意,若是被大伯母知道了,我看不剝了你層皮。”
顧璟雖然素來頑皮,但是面對家中長輩還是會收斂不少。
這般顧晚娘說起來世子妃,顧璟眉毛一挑,道:“三妹妹,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母親又怎么會知道?”
顧晚娘看著顧璟少年心性,卻是活潑有余,心智不足。
但卻不知道當年為何會上戰場,又為何回來的只是一柄佩劍。
顧璟當年死后,世子妃就算是臟了鞋子,掉了價,也要來這西街,羞辱一番顧晚娘。
說是顧晚娘是一個掃把星,誰和顧晚娘攤上了,必定沒有好事情。祖母是,所以暴斃而死;母親是,所以郁郁而終;顧璟是,所以死的不明不白。
就連程諭也是,和自己在一起,仰人鼻息而活。
顧晚娘的心思拉的遠遠的,不甚留意,只見那顧璟發現了那檀木盒子,正要打開。
以顧璟的心性,他若是知道了,不出三日,闔府上下必定無人不知,那還有什么驚喜可言?
顧晚娘只得將話題拉回到香胰子上。
“這怎么會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事情?大姐姐不知道?我這院子里的丫頭不知道?再說了百花樓里,還不知道幾個姑娘知道呢!”
閨中女子,即便是再無理取鬧也不會說及這百花樓這幾個字眼。
顧晚娘一說出口,就知道糟糕了。
百花樓的清妓當久了,這幾個字說起來,輕車熟路的。
幸虧顧璟的線條大的無法估量,根本就不曾關注到顧晚娘說了什么。
“三妹妹此言差矣,即便是這些人知道了,這話也不會傳到母親的耳朵里,你說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