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熱疾若是遲遲降不下溫度,怕是這孩子救不活了……便是孩子命大,以后腦袋也是糊涂了的。”
赤腳的大夫背上了他的問診箱,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年輕的夫妻二人,搖了搖頭,他是當真沒有辦法了。
程瑜站著的身子晃了晃,試圖扶起來癱倒在地的顧晚娘,但是顧晚娘卻不愿意起來。
他們已經尋遍了這長安城中所有的大夫,所有的大夫,對于他們的阿仁都束手無策。
顧晚娘看著那小小的阿仁,攀上程瑜的手,“阿仁還在這般小,我們不能不救他,這赤腳的大夫沒法子,我們便去宮中尋御醫可好?”
“宮中素有神醫,一定能夠救我們的阿仁的。”
程瑜看著那視阿仁如命的顧晚娘,扶起來顧晚娘,“我去想法子。”
“姑娘?”
“姑娘!”
顧晚娘的額頭滿是汗水,像是做惡夢了一樣,一直叫著一個叫做阿仁的名字。
可是驚蟄并未聽說過什么叫阿仁的,也不知道顧晚娘是做了什么噩夢,居然渾身都是濕透了。
驚蟄守在那顧晚娘床邊,想將顧晚娘叫醒來。
顧晚娘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驚蟄那頗有些擔心的目光,如此看來自己又做惡夢了,而且還嚇到了驚蟄。
明明都是過去那么些年了,顧晚娘居然夢見了阿仁生病的那段時日。
青年的程瑜總是皺著眉,也是消瘦了不少,整個人都是頹靡的。
“姑娘做惡夢了。”
“我喚出聲來了?”
驚蟄:“姑娘叫了一個叫阿仁的名字,別的便沒說什么了。”
幸虧只叫了阿仁的名字,沒有多說什么胡話。
“姑娘可要備水?衣衫都是濕透了。”
顧晚娘應了聲,才稍稍挪動了自己的身子,便只感覺到一股暖流,濕濕的,黏黏的。
便是顧晚娘不用掀起來被子,也知道那床上必定是一片殷紅。隨即,小腹便有陣陣的收縮之感,還有微微的疼痛。
糟了!
自重生開始,顧晚娘便是想著自己年紀小,便是松懈了自己的月事這件事情。
偷得幾月懶不曾想,卻是忘記自己不過半歲就要及笄了,這月事也是該來了。
看著顧晚娘臉上奇奇怪怪的表情,時青時白時紅的,驚蟄叫水的聲音都還未說出來,顧晚娘怎么又感覺不適起來?
“姑娘怎么了?”
顧晚娘有些為難的對著驚蟄,臉一臊,活過一世的人,居然是要為了這些事情,尋一個小姑娘。
“驚蟄,你那可有備好的月事帶?”
聽聞那顧晚娘這般說,驚蟄一下遲疑,驚蟄雖是比顧晚娘大了半歲,但是卻月事比顧晚娘來的晚。
驚蟄未曾來過月事,且顧晚娘奶媽教身旁幾個丫鬟這些事情的時候,驚蟄還在養著那八哥。
驚蟄一下是慌亂了,作為顧晚娘身側的大丫鬟,卻這種事情都不曾為顧晚娘備好了。
“我去尋奶媽來。”
“驚蟄你先暫且等等。”顧晚娘叫住了那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