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娘來月事一事一旦告訴了奶媽,那便是闔府上下的主子都得知道。
屆時……自然是那些為顧晚娘尋親事的人也會找上來。
尋親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鎮安侯府怕極了南陽侯府算著時候,尋了媒人與自家說親,耽誤了程瑜尚主的大事。
前世,鎮安侯府在得知顧晚娘來了月事之后,便極力的攛掇別人,說是南陽侯府有個顧三姑娘嫁不出去。
連是什么歪瓜裂棗都給鎮安侯府介紹來了,不出三月,顧晚娘的名聲臭了,老祖宗也給氣病了好幾次。
“今日這事不需要告訴奶媽,你我知道就好,屆時你將這弄臟的衣服被褥給收拾丟了,不要被人瞧見了。”
驚蟄看著顧晚娘這般認真的模樣,雖然是什么也不明白顧晚娘是什么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應了顧晚娘的話。
“那我先將這月事帶給姑娘尋來。”
驚蟄忙著走了,顧晚娘坐在了床榻之上。這種事情畢竟是紙包不住火的,瞞得過初一也瞞不過十五。
重要的不是瞞住這些事,而是先尋出來這鎮安侯府在顧府的探子。
顧晚娘那后背上有些濕濕的衣服,還貼著后背,有些涼意。
顧晚娘閉上了眼,這一世許多的事情都可以重來,但獨獨,是再也見不到阿仁了。
驚蟄倒是回來的快,倒也難得留心的,將那月事特地的給藏著帶了回來。
這月事帶用的布帛都是些常見的,素色的,雖說是看起來不特殊華貴,但是看著也手工精致。
“這是從誰那里尋來的?”
驚蟄知道顧晚娘不想被人知道,臉上還有些奔波的汗水,但是揚嘴便道:“姑娘大可放心,不是從敞梅院里來的,奶媽不會知道的,那給我之人也不會多嘴的。”
竟然是這么相信那人了?
顧晚娘這才剛收拾好,驚蟄便已經換好了被褥,那弄臟的被褥被放在一側,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谷雨:“姑娘在里頭嗎?大姑娘來了。”
顧家大姑娘來了?
顧晚娘頗有些吃驚,這個顧家大姑娘是大房的庶女,是個在嫡子之前先生出來的通房之女。
極少在府中露面,更因為世子妃芥蒂的緣故,在府中的待遇,更是比一個大丫鬟還不如。
這顧錦繡與顧晚娘明明沒什么交情,怎么今日來尋自己了?
顧晚娘看著這屋子里還不曾收拾好的模樣。
“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怕是不能見大姐姐了,改日晚娘再去和大姐姐請罪。”
“三妹妹不妨打開門,姐姐正是為了三妹妹不適而來的。”
屋外傳來顧家大姑娘的聲音,溫柔,且讓人聽起來如沐清風般的舒適。
顧晚娘看了一眼那驚蟄,“你這月事帶是從大姐姐處覓來的?”
看著顧晚娘回頭詢問,驚蟄以為顧晚娘是責備自己不該告訴大姑娘,便低著頭,“我是與大姑娘借的,不曾告訴大姑娘是姑娘要。”
當真是驚蟄天真,“不曾告訴,你以為大姑娘就猜不到了?”
顧晚娘讓了驚蟄將被褥先藏在了床下,“請大姐姐進來罷。”
大姑娘手里提著一個食盒子,看起來不輕,但是大姑娘卻從未讓人接手過,一直都是自己提著。
纖細的手臂與細手,在那食盒子的襯托下顯得更為的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