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輕聲道:“我方才發現我的東西丟了,就在今兒早上,你們收拾屋子的那片刻時間里。”
幾個丫鬟一聽,便知道顧晚娘是在懷疑她們手腳不干凈了。
春分先領了頭,“姑娘明鑒,我們都跟了姑娘這么些年,絕對不是這種眼皮子淺薄的。”
“眼皮子淺不淺薄我不曾知曉,我只知曉總有人會一葉障目,不知東西。”
春分一顫,顧晚娘雖然是個不怎么體罰丫鬟婆子的主子,但是絕對也不是什么好哄騙的,自小便是這般……既然顧晚娘問了,便沒有這么容易被說服。
明明顧晚娘,看起來年歲不大,但是顧晚娘壓下來的目光,便將春風嚇的給跪在了地上。
“是春分多嘴了,還請姑娘責罰。”
谷雨眼睛轉動,十分機靈的試探道:“不知道姑娘丟了什么?”
看著谷雨這有所知情的模樣,“你可是知道什么了?”
“谷雨不敢,是今早兒撞見嬤嬤進來一趟姑娘的房間,那個時候谷雨在給姑娘收拾衣物,只是掃見了嬤嬤好似有些驚慌。”
“且嬤嬤的手里好似還拿著什么東西,瞧著物件有些大。”
谷雨一臉的得意,自以為自己立了功,一副討賞的模樣,仰著腦袋。
顧晚娘聽著谷雨說完,這才道:“我丟了一個玉鐲子,還是老祖宗去歲賜我的,是個進貢的冬暖夏涼的體己好東西。”
丟了一個玉鐲子?
與那谷雨形容的,還有驚蟄想象中的都截然不同。
谷雨不甘心再追問了一遭:“只有一個玉鐲子?”
“只有一個玉鐲子。”
谷雨一下吃癟,不再說話起來。
顧晚娘:“何人拿了?”
見著這大家都不曾說話,“沒人拿?”
都搖頭了。
“看來是沒人認了。”
顧晚娘的手放在那貴妃榻上,從那踏上起身,“那便尋吧,你們幾個的屋里,都挨個尋一遭,在誰那里尋到了,便是誰手腳不干凈了。”
丫鬟們倒是不害怕顧晚娘從她們那里尋出來玉鐲子,因為畢竟她們不曾動手拿過這東西。
顧晚娘都已經是走在了前頭,丫鬟們都只得上前跟上,除了驚蟄之外,大都臉色一青一白的,面面相覷,不知道顧晚娘什么打算。
顧晚娘走到那耳房的門口,忽然停下腳步,與驚蟄細語了一句什么,這才是開始進幾個丫鬟的屋子尋東西。
除了驚蟄與奶媽之外,其他三個丫鬟都是睡在了一個屋子里。
倒是顧晚娘隨意,不過是走了一遭屋子,打開了她們的首飾盒,瞧了一眼便離開了。
這般簡單隨意,倒是讓幾個丫鬟,都是松了一口氣。
一晃眼,便只剩下奶媽了。
奶媽的門還是緊閉的,就算是谷雨敲了十多下門,都是緊閉的。
谷雨不知如何是好,“姑娘這……”
“奶媽若是再不開門,晚娘便強行推門而入了。”
隨著顧晚娘的話,那遲遲而來的奶媽終于是打開了門,但是這二扇門只開了那一條的縫隙,那一條縫隙也給奶媽的身子擋了,完全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模樣。
“三姑娘怎么來了,今日老身腰酸背痛,大概是年紀當真的大了,便是睡懵了過去,連姑娘敲門的聲音都是未曾聽見。”
奶媽一副睡眼惺忪,衣服也還未穿戴整齊的模樣,仿佛真的剛剛睡醒。
顧晚娘也和奶媽含蓄了幾句。
“奶媽仔細身子,這日子早晚總有點溫度不一的,容易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