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當真要這般的與顧秦氏示好?”
驚蟄瞧著顧晚娘在食盒子里,裝上了從老祖宗那處尋來的上好的冰涼膏,然后放進了差小廚房熬了一個夜晚的湯藥。
驚蟄好不明白顧晚娘的動作,明明前日還是與顧秦氏好不對付。今日卻是趁著大家都不曾醒,要偷偷的與顧三夫人送湯藥與吃食?
“世子妃可是吩咐了,讓三夫人與三爺同甘共苦,三爺這三日得餓著,三夫人就得餓著。”
顧晚娘不以為意,看了那一眼天色,有些灰蒙蒙的。這才不過卯時,倒是近夏日了,這日頭都是出得早了些。
“三夫人院里的柳婆子被世子妃差去洗臟衣物了?”
驚蟄應了聲,“說是讓沒日沒夜的洗上三日,算是陪了這三夫人。”
“走不開?”
“自是走不開,世子妃還差人守著那門口,三天三夜都只能在那洗衣的院里。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給尋來的那么多的臟衣物,竟然是洗得了三天三夜。”
驚蟄都是吃驚世子妃的手筆,當真的不留一點情面。這三天三夜下來,誰知道那柳婆子的手,還是什么模樣?
顧晚娘:“衣物自然是尋得出那么些,但是卻無必要,世子妃只要將柳婆子鎖在三房之外的地界,讓她照看不得顧秦氏便可了。”
“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顧晚娘倒是不解釋,單手拎起來那食盒子,只是未曾想到這盒這般的重,差點是給打翻在了地上。
驚蟄急忙提過來顧晚娘手里的食盒,“驚蟄來便是了,姑娘這細胳膊細腿的,自然是提不起的。”
顧晚娘松了手,活了活自己的手腕。
倒是忘記了,自己早不是前世那個要干粗活的顧晚娘,現在的自己,肩不能提,手不能拿,自然沒這力氣了。
驚蟄提起來倒是輕松,本就不曾裝許多的東西,在驚蟄的手里,更是跟不曾拿了重量一樣。
顧晚娘想是給先走了一步,卻是忘了個事,“驚蟄,我前些時候叫你給編制的紅色穗子呢?”
驚蟄緊跟在了顧晚娘身后,聽顧晚娘問起,這才停住腳步,道:“放在姑娘的屜子里了。”
顧晚娘打開了那屜子,里面放著那紅色的穗子,與顧晚娘想要的一般無二,也與那顧秦氏掛在窗口的,一般無二。
驚蟄雖然是看起來不像個精細的人,但是這繡花與編制,卻是手藝獨好。
顧晚娘見著那紅穗子,叨咕了一句,“勞什子的同甘共苦。”
同甘是真,這心思卻是假。
驚蟄聽不明白,“不是三夫人陪著這三爺,一道不許吃食緊閉了,怎的不是同甘共苦了?”
顧晚娘拿起來那紅色的穗子,給收在了袖子里,不曾告訴驚蟄自己所指的到底是何。
顧晚娘:“恐怕是父親早就在祠堂吃飽喝足,呼呼大睡了起來,這般,怎么算同甘共苦?。”
驚蟄:“侯爺不是差了人守著那祠堂,不許人送吃食?”
“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侯爺從始至終都不曾想真的罰了顧三爺,若是當真想罰,顧三爺這日日闖禍的德行,哪里還等呆得了顧家?即是侯爺只是做個樣子,侯夫人自然更不會遵了。
驚蟄似懂非懂,不懂這些彎彎道道,但是一個卻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