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娘一扶額,倒是忘記了這勞什子的事情了,怕是明日又是要被那梅先生責罰。
顧晚娘瞧著不遠處被自己謄寫出來的書卷,那些上面的朱紅,都是梅先生改了顧晚娘的錯處。
算了,且逃了一日全是一日。
“不去了,最近都是不曾瞧見了二哥哥,想去尋二哥哥。”
“這日日的上這學堂,我腦袋都是生了草了。”
驚蟄聽著顧晚娘的話笑了起來,“那姑娘便是去尋小世子。”
“只是我聽小世子院里的阿秋說,這幾日小世子都是不曾回了松竹院歇著,也是不知道小世子歇在了哪個友人處。”
顧璟當然是不曾回南陽侯府,不過幾日,便是要舉辦了蹴鞠大會了。顧璟不知道尋了誰,在國子監尋了個空地,還尋了幾個狐朋狗友,這幾日都是在國子監踢那蹴鞠。
前世也是這般,不過前世顧璟是偷溜出去的,最后被世子爺拎著耳朵揪回來的,這今生卻是得了侯爺默許的。
顧晚娘不曾帶著斗笠,倒是也不曾入了國子監,而是尋了國子監鮮少人的后門。
驚蟄跟在顧晚娘的身后,她是這第一遭的入了國子監,國子監是太傅管著的地,偶爾還會有皇帝親尋,當然是再氣派不過了。
若是說梅家書院是這天下第一書院,那這國子監自是這大昭的第一官學。不過梅家書院是以圣人語訓,訓人品格,而國子監學教的是經世致用之學問,為的是入朝為官,立策為民。
驚蟄當真是瞧的回不過神來了,“姑娘,這便是國子監?”
“你眼前的不過是國子監的后庭,是些貢生與學生活動之地,此地,還是算不上真正的國子監。”
驚蟄一聽此處是男子之地,便是又慌了,下意識的便是想給顧晚娘遮面,卻是想起來顧晚娘不曾帶了那斗笠。
“姑娘,那我們可是會遇上那些地方的貢生,還有勛貴子弟?”
若是遇上了,當真可是糟糕了。
顧晚娘倒是半點不曾害怕,因為過不了幾年,這大昭的民風,便是會開放不少,男女便都不再避嫌。
“現在他們都在學堂里學了學問,自然是不在此地。”
顧晚娘倒是堂而皇之,膽子大的很。
驚蟄卻是一道緊緊地跟著顧晚娘,生怕一個不留神,便是跟丟了。
“姑娘不曾來過此地,怎么這般的熟悉的這處?”好像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一點都不像是來尋人,每一個岔路口都是不曾猶豫,而且輕車熟路。
今生是還不曾來過,但是前世,卻因得程諭謀得了功名在國子監教書,顧晚娘日日得空了便是來了這處尋程諭。
這國子監,倒是今生與前世不曾有什么區別了,都是紅墻青瓦。無論是前世今生,還是曾經,現在,以后,都是這般模樣。
“姑娘小心,仔細前面有人了。”
驚蟄著急叫著顧晚娘,顧晚娘卻是瞧見了,也是退不開了。
前面的人一身玄色的衣裳,劍眉星目,像是鷹一般如了他眼界的人,都是別想逃了。
顧晚娘瞧著這人那腰間懸著的佩玉,玉體通透的青色白玉,雕刻成了青龍與白虎交相呼應的形狀,還有那明黃色的穗兒。
忘記了避開那些學生,倒是忘記避開眼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