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娘附身便是在那滿是泥土的地里,尋了起來,不過三二下,那小小的一角,便是變成一大片。結果,還當真的給顧晚娘找出來那壇子。
倒是當真在這三足院的位置,顧璟不曾騙了自己,只是那埋的,比顧晚娘想的更深一些罷了。
前幾日還有些春雨,雖然是今日不曾下雨了,但是那土里卻還是黏糊著,有著泥土與青草的香味,朦朧的,是新生的味道。
只是顧晚娘一伸手,便是一手的黃泥。
黃泥粘在了顧晚娘剛換上的繡花鞋上,惹得那繡球花都是花絲都是變成了泥土的黃色,顧晚娘的手也是臟了,幸虧得那些春日的衣物短了些,這才是不至于臟了顧晚娘的袖。
“姑娘你的繡花鞋都是臟了,小心挨了于嬤嬤的責備,還是驚蟄來吧……”
這次顧晚娘倒是沒有執意自己動手了,顧晚娘直起來腰身,倒不是嫌了那黃泥難洗,記得前世那酒壇子是顧璟抱出來的,足足有顧璟懷那么大。
這壇酒,是顧璟釀造的,照著前世的記憶,大概是顧璟一年前釀造的。
顧璟不知道從誰那里尋了個新方子,是個沒人試過的新奇玩意,顧璟自己便是將自己的小廚房的廚娘給趕走了,然后自己釀起來這酒。
釀好之后,顧璟在松竹院里尋來尋去,也是覺得這遭,不曾安全。顧璟怕是被世子爺瞧見了,便是偷偷藏在了顧晚娘這處,且是怕被顧晚娘知曉告訴了老祖宗。
還是特地瞞著顧晚娘,在顧晚娘的地里埋了。
顧晚娘也是許久之后,才是知道,顧璟便是趁著夜里,在敞梅院埋了這他自己釀造的新酒。
想來前世,自己是想將這海棠挪了地方,這才是從地里,挖出來這一壇的酒。
前世被顧晚娘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想是丟了,但是剛解開那壇子上的繩子,便是聞到了醇香。顧晚娘便是既好奇,又是疑惑的,倒酒抿了幾口。
照著記憶中的模樣,好似,這味道,還極為的香醇不錯,且容易醉人。
顧晚娘饒是滿意的,瞧著那被驚蟄從土里抱出來的酒壇子。若是遣人將這酒,送到顧三爺的跟前,即是未曾嘗到的新的味道,又是如此香醇迷人,想是顧三爺不想喝到不省人事,都是不可能了。
只是顧璟也當真是認真,這初次釀酒,不知道味道如何,竟然是釀那那么大一壇,
這么大一壇的酒,便是酒量再好的人,半壇下肚,那購鳥的商人自然是與顧三爺全無關系了。
驚蟄好不容易抱起來這酒壇子,將它放置在了空地上,卻是被弄了一身的泥,只敢將酒壇子放在顧晚娘的門前,不敢進了房。
驚蟄頗為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然后看著顧晚娘,“姑娘,我先去擦拭了這泥土,免是等會臟了姑娘的地,礙了姑娘的眼。”
“先是將這酒壇子,抱進我的書房里。”
看著那一身都是泥的酒壇子,還在時不時的往地下垂掉著黃土,顧晚娘倒是一人坐在了書桌前,攤開了那練字的貼,顧晚娘今日逃了梅淮陵一日的課,也不知道明日去了族學,會被梅淮陵怎么罰寫。
顧晚娘不由的是嘆了一口氣,總歸是這些圣人語,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