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曾見人的娘子,卻是帶到顧晚娘這處來了,于嬤嬤微微有些怒氣。
“我家姑娘便不是院里的主子了?人手不夠,便是在我們姑娘這處充數了嗎?”
“這,三姑娘,我可不是這般意思,這丫頭雖然長得丑,但是也卻不曾抬頭,不曾誤了姑娘的眼。”
那裁衣的娘子被于嬤嬤訓斥了,便時對著外面小娘子大罵,“我許了你踏進三姑娘的院了嗎?誰叫你跟著進來的?”
顧晚娘瞧著那小娘子聽到這話時,微微顫了顫的身形,頭埋得更低了。
“你進來。”
娘子:“姑娘,這姑娘生的丑,可是不要誤了姑娘……”
這裁衣婆子的話還不曾說完,便是被顧晚娘瞪著,于嬤嬤:“姑娘讓你說話了嗎?”
“是是是,婆子多嘴了。”
顧晚娘坐在桌前,倒是可以看到那女孩的眉眼,其實倒是生的也不錯,就是左眼到左耳的位置上,有一塊紅色的心形的胎記。
“抬起頭來。”
那小娘子搖著頭,死都是不肯將腦袋抬起來。
“不用怕,沒有會責備你。”
那小娘子遲疑了,但是還是不曾有這個膽量,死死的咬著嘴唇。“姑娘,奴生的丑。”
“誰人敢說你生的丑了?”
顧晚娘將自己的眼神瞧在那裁衣娘子臉上,那般的眼神生冷的很,瞧著那裁衣的娘子一瀕,便是輕掌著自己的嘴,“老婆子不會說話,說錯了話,惹三姑娘生氣了,還請三姑娘責罰。”
“你可是喚王素衣?”
那小娘子聽得顧晚娘識的她的名字,也是稍稍動容,后是對上了顧晚娘的眼。不過是一眼,便是覺得自己冒犯了,急忙低下了頭。
是她,不錯,顧晚娘不曾認錯,這便是以后那長安城中,最大的裁衣局里,最負盛名的裁衣娘子,素衣,王娘子。
在三年過后的時日里,長安城中無人不知王娘子,而將她捧到天下無人不知的伯樂,便是顧家的二姑娘。
只不過二姑娘的說法,王娘子是個蜀地的繡娘,是機緣巧合之下,這才來的長安城,做裁衣的娘子。從而與二姑娘結識了,二姑娘將她送與了宮中最得寵的新妃。
倒是現在看來,顧二姑娘不過是在自己的府里,發現了一個不敢見人的小娘子而已。
瞧著這般樣子,二姑娘恐是還不曾發覺這般裁衣娘子,倒是給顧晚娘撿了一個天大的漏子。
“這些衣裳中,可是有你裁的?”
那小娘子不曾猶豫,搖了搖頭。
裁衣娘子又搶了話,“三姑娘,這個就是個縫針線的學徒,還不曾當真在著手給院里的主子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