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菊樓倒不是個難尋的地方,但是那閩南的碎香茶,卻不是誰人都尋得到。
顧晚娘帶著白的的面紗巾站在了黑街的巷子口,紫菊樓和百花樓一樣,共的這條黑街的后巷。驚蟄雖是不介意這般黑暗臟亂的地方,但是卻不想讓顧晚娘踏足。
“姑娘,我們為何去紫菊樓不去那前門,而來這黑街,莫不是臟了姑娘的繡花鞋?”
不是不去那前院,而是那前院的紫菊樓只是個普通的茶樓,除了那唱戲的臺子,便是二道墻,根本就沒有通向紫菊樓后院的地方。
與其說那是紫菊樓的后院,不如說是一個位于紫菊樓與百花樓之間的院子,也倒是個喝茶的院子。不過是魚龍混雜,瞧起來更像是個流通之地。
驚蟄第二次來了黑巷,昨日是上午,太陽還是有些暖和,照的黑巷有幾縷的陽光,也不至于這般的陰冷黑暗。
今日是申時三刻的傍晚,陽光西斜,高高的西街的墻將那斜陽全部都給攔住了。昏暗的光,還有些活動起來的老鼠,驚蟄的腿便是一哆嗦,又開始瘸腿起來。
這般的驚蟄,人一瞧,便知道是誰……
“你若是害怕了,不妨去黑巷子口的綢緞鋪等我,正好是給我尋些布匹,我想裁件新衣。”
驚蟄搖頭,怎么的,也是不會放心顧晚娘一個人深入黑巷。
“驚蟄要跟在姑娘左右。”
驚蟄卻是不曾瞧見,顧晚娘在這般黑巷的黑暗里,倒是瞧起來更加的放松了。
至少這里,若無恩怨,不會有人輕易對你動手。比起來那般攻于算計的陰招,這里明白的多,是生便是生,是死便是死。
顧晚娘倒是不曾管了驚蟄到底是要跟著自己,還是愿意去了綢緞鋪。
“純黑色的綢緞,最好是有些女子的暗紋,便是不曾有女子的暗紋,也是要給尋出來純黑的綢緞布。”
顧晚娘從不覺得自己可以扮成一個男子,顧晚娘也覺得并無必要,裝扮的與一個男子一樣。
得了顧晚娘的吩咐,驚蟄也只得候在了西街的門口。
“姑娘何時出來?”
顧晚娘:“我若是不曾出來,你可是要報官,我丟在黑巷了?”
自是不能暴露了顧晚娘來了這黑巷。
“那驚蟄該如何……”
顧晚娘:“你只需耐心在綢緞鋪里尋我要的布帛,時候到了,我自會出來。”
顧晚娘將自己的繡花鞋踩在了那黑巷里,也不知是不是那前幾天下著的陰雨,在這個黑巷子里還不曾干涸,顧晚娘一踩便是踩起來水花。
這黑水洼還有些腥臭味,若不是顧晚娘前世曾無數次在這般地方走過,顧晚娘還真不好說來,這般小小的姑娘,見到這地方,該如何反應。
顧晚娘回頭,驚蟄果然還不曾走遠。
“順道是給我新買一雙繡花鞋。”
“謹遵姑娘的話。”
紫菊樓的后院的入口,比起來百花樓還要往巷子深了些。
顧晚娘路過百花樓的后院的門口,院門敞著,馬夫在那馬廄里給馬喂食,幾個粗使的婆子在罵著那新來的丫頭。這場景,倒是多年都是一般模樣。
紫菊樓后院的門口,便是一株大槐樹,槐樹生的大,正巧擋住門,只能繞了那樹才能瞧到院子里,到底是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