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娘方才踏足,便是被人攔住了。
“是哪位良家娘子?這里可不是你這種勛貴人家的小姑娘,可以踏足的地方。”
眺過那院子,院門敞開,里面有幾張桌子,幾個彪頭大漢在里面大口吃酒。那些胡子臉的彪頭大漢,見著顧晚娘這般小小的姑娘,自然的便是拿著手里的肉,放下酒,頗為輕挑的看著顧晚娘。
那守門的管事是個瘦瘦高高的男子,年紀不輕,但是面無須發,還敷著粉,瞧起來十分的白凈。
見著顧晚娘瞧見了那些漢子,“姑娘你可是瞧見里面了,里面的人可是危險了,姑娘不如現在便是離開了這地,也是求個安全。”
“蘇管事的玩笑,我自來了這處,便是更危險的事都是不怕了。”
那管事的見人過目不忘,但是眼前這顧晚娘當真不曾見過。孫管事的,倒是也不趕人,陪著笑臉。
“姑娘瞧著這槐樹可是生的好?”
“生是生的極好的,樹木有靈,則為魂土。”
管事的又是笑著,對著暗語。
“這可惜有人要砍了這樹。”
“樹為生,即為死。”
管事的見著顧晚娘全然是對上了暗語,倒是閉嘴不語了。
顧晚娘倒是一瀕,感覺到自己身后有人在抵著自己,那般寒光想是滲透顧晚娘的肌膚。
“管事的這是何意?”
“姑娘瞧起來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不像是來這紫菊樓后院的人,即使不像,又何會的暗語?”
顧晚娘對上那個管事的目光,這處大都是私販走卒,鏢局暗樁在長安城的匯集地,自然是謹慎,怕被官兵所知。
那顧晚娘一瞧,便必然知道是個官家女子。
“誰官家的女子會來做這般臥底不成?”
那管事的欣然一笑,一揮手,顧晚娘只感覺到身后的寒光消失了。
“不知道姑娘來此,所謂何事?”
顧晚娘笑著:“聽聞此處有那最好的云南碎香茶,我是來品茶的。”
那管事的給顧晚娘讓了路,“姑娘便是請,只是若是姑娘有什么危險,可是不要怪了我,不曾攔住勸解了姑娘。”
“姑娘即是知道這么多紫菊樓后院的事情,必定也是知道,紫菊樓后院沒有律法刑罰。”
顧晚娘點頭,感覺到四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探究,有殺意,有虎視眈眈。
“放心,我自是不會怪你,只是我若是丟了,必定有人會尋出來此處。想是那時,你身后的安掌柜得知了你惹了官家人,必定也是不會輕饒了你。”
自古都是官商勾結,這紫菊樓在此,自然是離不了官家默許。若是官家許可,官家表示更怕了這紫菊樓后院惹出來事。
顧晚娘知道,安宜自然也是知道。
瞧見眼前的小姑娘知道紫菊樓后院的幕后老板是誰,那蘇管事的自然吃驚,但是卻不敢輕易再與顧晚娘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