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娘嘴角抽搐,這可當真是有些冤枉了,梅從嘉可是比自己大得將近了一輪了。
夜色又微微深了幾許,這長廊為了那觀賞的荷花池的景色更美,特地是走五步便是一小拐,走十步便是一大拐。
顧晚娘瞧著往梅家小院另一頭走去的梅夫人等人,也是起了身子,往梅家小院走去。
說來自己方才走來的地方,不遠處便是顧月娘與那黑衣人見面的地方,也不知顧月娘是與何人相見,又是否能回得去那屋子。
月色被陡然飄來的夜間的人蓋住了光彩,遮住了月光,這荷花池子倒是也沒了光彩起來,顯得暗淡無光。
遮住月亮的云遲遲不走開,梅家小院本就是只有隱約的燈光,現下這亭子里的燭光被吹滅了,四下暗得讓顧晚娘邁不開步子。
四處的蟲鳴倒是半點不見小,伴著蛙聲,如此喧囂,恐是落水了呼叫,都不會有人聽見。
顧晚娘走快了幾步,只想著是快些照著原路返回梅家小院,但是這四下的路,都是一樣的。梅家小院就在跟前,卻不知道走那條小徑走過去了。
顧晚娘仿若在蛙聲中聽見了一些雜音,就在顧晚娘的不遠處,只要顧晚娘走上二步,繞開那遮蔽了自己視線的樹木,便可以瞧見。
聲音不小,只是卻被蛙聲蓋住了,只是仿若余音有鈴鐺的聲音。但是這味道顧晚娘卻聞到了,是血腥味。
顧晚娘不敢在此處逗留,只得是隨意走上一條小徑,一心望著梅家小院的方向走去。顧晚娘方才走上二步,便撞上了人的胸膛,此人將顧晚娘帶到自己的跟前。
“你怎么在此處?可是迷路了?”
是梅淮陵的聲音在顧晚娘的跟前響起。
梅淮陵身上的味道很小,但是抵不住那不斷漫延的血液的味道,這般強烈的味道,與易安殺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還有那聲音十分低沉的鈴鐺聲,與其說是鈴鐺聲,不如說是劍與劍碰撞的聲音。
味道越來越大,顧晚娘泛起來些惡心,但是梅淮陵卻不曾有讓路的意思。
顧晚娘猛地便是推開了跟前擋路的梅淮陵,蹲在了蓮花池旁,嘔了起來。
梅淮陵被顧晚娘推了個踉蹌,往后撤了一小步這才站穩。顧晚娘嘔吐了半響,這才是緩解了不少,卻發覺梅淮陵還站在自己的身后不曾離開。
“先生知禮,夜色已深,孤男寡女,先生還是離我遠些好。”
顧晚娘這般認生,梅淮陵稍有些錯愕,隨即便是道:“倒是不曾知道,你竟是這般守規矩的人了。”
顧晚娘不想與梅淮陵打趣,只想站起身來緩解片刻,隱約瞧見那自己跟前荷花池的一片荷葉下,好似有被水暈開的黑發。
掀起來那一片的荷花池,顧晚娘一怔,嚇得往岸邊退了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