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
易安:“若來的不是我,當真是分不清你到底是顧月娘,還是顧晚娘的。你若就死在了這榻上,你也半點不害怕?”
“我敢是與顧月娘易了屋子,自然是有把握保了自己生死。”
“如此?如何保證?”
如何保證?顧晚娘只是從一開始就猜測,是易安威脅了顧月娘罷。顧晚娘只是猜測易安,不會動手殺自己而已。
顧晚娘看著易安的側臉,比起來平常毫無血色的臉,也不知是紅了多少,細細算著日子,這夏日將至愈發炎熱,必定易安是不好受的。
易安有個毛病,夏日怕熱,冬日怕冷。不是那般普通的怕,而是夏日會惹得皮肉之軀會灼燒般的疼,冬日會冷的骨頭里如針扎般的痛。
易安是當真躺在榻上小憩了起來,昨日奔波,夜間又動了手,到了現在還不曾歇息好。
顧晚娘聽聞易安逐漸平穩的呼吸聲,易安居然在自己的跟前睡著了。
見著易安平穩的呼吸,還有那額頭間出著的微微的細汗,時光仿若是回到了前世的百花樓。
前世,百花樓傳聞,花魁是只有春秋二季才會見客,夏冬的日子里,誰若是進了花魁的身,必定是會百花樓的龜公打的半身不遂丟出來,不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勛貴權臣,都是如此。
別說是百花樓外面的人,連是百花樓里的人,最熱的夏日,與最冷的冬日,都是見不到安宜的。
唯獨一人除外,便是百花樓的一個清妓,每每是這些日子,安宜便會喚她在屋里作伴。
易安睡得沉穩,夢里想是瞧見了自己在百花樓里,屋子里放滿了冬日存起來的冰塊,跟前還有一個女子拿著冰絲的綢扇,在給自己扇風。
這女子但是身影瞧著有些眼熟,但是易安不曾見到面容。
易安醒來,只見自己竟然在顧晚娘房里的床榻上睡著了。跟前的顧晚娘手里,正拿著平素易安別在身上的折扇,且顧晚娘還在給易安扇著風。
易安震驚之下,搶回來被顧晚娘拿在手里的空白折扇,將顧晚娘遠遠的推開了去。
顧晚娘的腰撞在了那床榻的邊沿,疼的顧晚娘直不起腰來,半響都不曾反應回來。
易安仔細檢查了那折扇,確定了這折扇上是空白,無一字一墨,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轉眼瞧過來顧晚娘。
“你方才在做什么?”
顧晚娘:“你睡著了,你的扇子掉了出來,我瞧著這扇子竟然是空白的,便是左右瞧了瞧。”
“不過是瞧你扇子一樣而已,你至于如此大力推我撞在床上?”
易安:“我若是當真用力了,你現在恐是不能站在這處與我胡謅了。”
顧晚娘瞧見了易安那臉色稍稍白了些,瞧起來又如往常一樣沒有了血色,瞧來倒不過是不小心發作了。
易安的面容逐漸無血色起來,比起平常來更加蒼白。
易安受傷了?
明明昨日夜里還不曾見著受傷了,今日白日且惹的病提前發作了,必定是新傷。是昨日夜里,自己先回了屋子后,易安又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