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家當家的,現在在何處?”
老叟見著來人是找自己的主人家,倒也是笑著應了,“我家當家的夫人現在在城中,至于先生,半月前已經離了長安城,前往南地做生意去了。”
“家中并無主人?”梅淮陵故作惋惜,“如此倒是可惜了,我今日來尋你家夫人是因得一件地莊易主的事兒,你可是聽說城西那大好的良田皆數被一官家收購一事?”
“有所耳聞。”
梅淮陵:“那些的良田,皆是我家公子所收購,那良田產量十分可觀,所以我家公子令我與城中各米鋪商量貨源一事。”
顧晚娘倒是不知道梅淮陵是個這么會故弄玄虛的,難怪今日出門的時候,梅淮陵要故意在自己的手上帶上一個玉扳指。誰人都知曉,這玉扳指最好的就是算賬先生的裝備。
梅淮陵的三二的眼色之下,竟然正讓那老叟的眼神迂回,看向屋內。
顧晚娘就知曉這孫賬房去南地做生意一事,全屬胡謅,若當真是個自己置辦家業的主,又怎么會吃了顧三夫人的嫁妝?
老叟還在猶豫,只見身后一個小丫鬟便將老叟拉到身后,“二位先生請,我家先生請你們去喝茶。”
梅淮陵大步邁進屋子里,院子里倒是也有幾個家傭,但還是那孫家家業小,不算是人多的。
今年南地凍融,不僅是南地的糧食爛在了谷倉里,更是因為賑災之事,長安城米價哄抬。
孫家的肯定會想多收些糧食,雖是收價不低,但是賣價也高,盈利自然可觀。
卻不想今年南地的收成好的出奇,去年的凍融將那些地里的蟲都給凍死了,今年的糧食谷物沒有了蟲害。南地成了糧倉,長安城的糧價自然也跌了不少,只是那些故意哄抬價格之人,虧的厲害。
孫賬房看著梅淮陵與梅淮陵身后借著光影看不真切的顧晚娘,只覺得身后那小公子有些眼熟,但是來不及仔細思考,眼前只想著城西良田之事了。
“二位先生快請坐,你們可是那新泰家掌柜的管事?”
梅淮陵看了顧晚娘一眼,應了。
看著梅淮陵這模樣,梅淮陵好似根本就不曾真的知道那新泰掌柜的是何人,也不知道這良田的地契到底在哪些人手里。
“那二位可是大人?”
梅淮陵不動聲色,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如此孫賬房便是更加的在心里篤定,必定是那位大人手下的幕僚,故意裝作是管事,也與自己談下這生意。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孫賬房本是為了這本地糧愁白了頭,怎么都是找不到新泰家掌柜的管事,結果人給自己尋上門來了。
孫賬房自顧自的點頭,“二位先生,我們家明說了,你這糧,我們要了,所說我們只是個普通的米鋪,但是生意也做得紅火,銷量整個米街都只有我們一家,最重要的是您放心,沒人會知曉我門的米從何而來。”
梅淮陵:“可有章印?空口無憑?”
“有有有。”
孫賬房去了書房拿公章,梅淮陵小聲的跟著那隨侍的丫鬟道:“我有些口渴了,你這茶水熱了些,可否有涼的?”
“我這就去置換。”
使喚走了這屋子里的人,梅淮陵便開始大量起這院落,“你可還記得這院落從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