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瞧起來截然不同了,但是這屋子里,倒還是與我從前的差的不多。”
“如此便好。”
孫賬房來去都很快,很快把拿著蓋好章的文書來了,梅淮陵將這文書拾起來,“我會將這個帶回去給我家大人。”
“那就勞煩二位先生了。”
顧晚娘始終都沒有露面,跟在梅淮陵的身后,待到二人走遠,孫賬房看著眼前的身影愈發的疑惑起來。
這身影,像極了當年的夫人女扮男裝的模樣,只是夫人已經故去這么些年了,許只是那個子尚小,未完全張開的男子罷了。
梅淮陵離開孫府小聲問顧晚娘道:“你若是說你精于易算,那你說,這新泰為哪位大人家里的產業?”
“必定是皇后與秦王一黨。”這是毋庸置疑的,在太后故去之際,敢于如此興風作浪之輩,只能是皇后與秦王一黨。
梅淮陵嘴角帶笑,“那你說你是如何觀人象,算出來的?”
顧晚娘不理,知道梅淮陵在故意打趣她,“你明知故明。”
梅淮陵雖然來之前并未想好假冒誰家身份,但是對于新泰背后之人必定不會不知曉。
梅淮陵:“新泰是個銀莊,背后的主子從暗樁的消息來看,大概是皇后娘家一個庶子在管著的,至于秦王與皇后知不知情,這就不曾知曉了。”
“這銀莊收了如此多的地契,所有官家掩護,但是將城西的地契全部收之囊下,這口腹莫不是也是太大了。”
梅淮陵笑著,“當然是大,皇后與秦王知不知曉不知道,但是青城公主卻必定知曉。”
梅淮陵有意無意的看著顧晚娘,這新泰幾乎是牽扯了皇后一黨所有的錢財,而這米糧又是新泰的重中之重,其中牽扯自然算不清楚。
顧晚娘這什么都不知曉的模樣,好似故意給奶媽一家置辦米鋪,且將奶媽一家丟入這漩渦之中,全是無心之舉。
“我臉上可是有東西?”
“并無。”
“那你瞧我這般久發呆?”
梅淮陵輕聲笑出聲來,“當然是晚娘你生的好看。”
顧晚娘沒好氣的瞠了梅淮陵一眼,“胡謅,叫你沒皮沒臉開我玩笑。”
“我本還以為你今日帶我來這莊園是了解一樁事由,但你為何看起來卻全然不是這么計算的?”
梅淮陵指著西邊這日頭,“時候還未到。”
“既然你說了這里頭的陳設,與當初你幼時記憶中的無異,那你便仔細與我描述你母親當年最喜歡呆著的小屋子是哪間?”
梅淮陵怎么知道,她母親生前喜歡呆在一個無人打擾的清凈處?
這百花樓查事竟然是多年前的舊事都能夠查出來,也不虧是易安坐穩了這算盡天下事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