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鸞:“應當需要三日。”
“三日廬陵王可能守住?”
蕭鸞道:“北魏需要渡過淮水,北魏并不善水戰,三日沒有問題。”
蕭昭業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跪在蕭昭業身后的蕭子良這時候總算是有了些反應:“不對,皇上,北魏的目的決不會是郢州。”
蕭昭業有些不耐煩地看著蕭子良:“皇叔有什么高見?”
蕭子良臉色一白:“若是要打郢州他們早就可以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拓跋宏想要遷都洛陽。北魏境內的汝水、潁水與淮水相連。從汝水與潁水上到洛陽,只需兩日。拓跋宏開戰就是為了保洛陽平安。”
蕭昭業諷道:“皇叔果然是有君王之才,連拓跋宏的心思也能猜到一二。”
蕭子良一噎,知道蕭昭業想到了別處去,深深地拜服下去:“皇上,微臣只愿竭盡平身所能輔佐皇上,別無他求。”
蕭昭業拂袖道:“皇叔這些話對先皇說說也就罷了,無需對朕說。”
蕭子良如鯁在喉,一張蒼白如紙的臉上也染了些薄紅。“皇上,微臣如今只想贖罪而已。拓跋宏想要南遷,定是想要直取建康。”
蕭昭業譏諷道:“直取建康?皇叔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我們大齊將士威風么?他拓跋宏難道就這么厲害,能將我大齊吞了?”
蕭子良道:“不用吞并大齊,只用將我們逼到長江以南。”
蕭昭業森然道:“竟陵王!你還要跟朕演到什么時候?是誰給北魏可乘之機的?難道不是你嗎?!”
蕭昭業倏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蕭子良:“朕可絲毫沒有忘記你三日前是如何忠君報國的?你莫不是以為先皇不計較,朕便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了?竟陵王,難道不是你通敵叛國,與北魏里應外合?你現在說北魏意圖取建康,又是什么意思?”
未央宮里,蕭昭業當著眾人的面將對蕭子良的罪責說了出來,無疑是定了蕭子良的罪。但蕭昭業此番說辭,卻又是推翻了先皇給王融定下的“假傳軍報”的罪。
一時間殿上眾人全都將頭埋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出。
蕭子良眼神空洞,艱難地說道:“皇上,微臣從來沒做過通敵叛國的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連自己都有些無法相信。
他只是在北魏邊境屯兵之時,將自己的心腹留在京中,將原屬于太孫的心腹送去了前線。
他只是在形勢最利于他的時候選擇逼宮。
他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算計了一輩子,但他至少還剩一些文人風骨,不會去與北魏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