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英氣得發抖,但蕭昭業絲毫都不在乎,還將她的外袍當眾輕輕挑落。蕭昭業的眼中含著狠戾:“朕想殺蕭云英一幫老臣攔著朕。朕想玩幾個女人也不行?那朕這個皇帝做著有什么意思?”
他逐漸癲狂:“朕忍了那么久。正陽門外,如果不是先皇撐了過來,在街頭曝尸三日的就是朕了!你知道嗎?朕夜夜都會夢到亂石崗的血。你沒看到過,全是尸體,全是人,文皇帝的頭就滾在朕腳邊。但現在算什么?朕都當了皇帝了,先皇還給朕留了根刺,朕還偏偏拔都拔不得!”
何婧英忍了又忍:“大戰在即,軍心不可動搖。王氏一族的稅貢撐著國庫,仗不知道要打多久,糧草兵馬都需要國庫撐著……”
“夠了!”蕭昭業怒道:“連你也來跟朕講這些大道理。你們都當朕三歲小兒,什么都不懂嗎?需要讓你們來教朕怎么做一個皇帝?”
“法身,你無需如此……”
蕭昭業更加惱怒:“你不要這么叫朕!朕早就不是以前的南郡王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跟朕在一起,不就是為了你們何氏一族嗎?朕已經給了你何氏榮光了,你給朕乖乖呆在昭陽殿里,好好做你的皇后!”
“我既是皇后,便有勸諫之責!還請皇上做一個明君!”
蕭昭業眼中如同要泣出血來:“阿英,你就是算準了朕舍不得殺你是不是?好,好,好!”
他連說三個好,掃視了一眾跪伏在地嚇得發抖的歌姬舞姬。“不就是國喪期間,禁止宴樂么?不就是怕言官說朕不孝么?這有何難?”
“徐龍駒!”他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這些歌姬舞姬:“賜酒。”
何婧英渾身一顫:“皇上!怎可再造殺孽?”
“殺孽?”蕭昭業笑笑:“區區幾條下賤人命而已,算什么殺孽?”
他笑嘻嘻地看著何婧英:“哦,朕忘了,皇后有孕在身,不宜見這些骯臟東西。先請皇后回宮吧。”
那日的事情,何婧英甚至覺得記憶有點模糊。只聽見風從耳邊掠過,夾雜著地獄傳來的慘叫。
四名端著碧玉酒壺的太監在徐龍駒的帶領下,低著頭往未央宮走去。
她想阻止,但是她被侍衛與歲蓮拖著,她只沾到了那個太監的衣袍而已。
她周圍每個人都低著頭,似乎沒有人聽見她的呼喊,但他們在她身旁跪了一片。
她聽歲蓮說:“娘娘,不值得。”
未央宮的宮門關閉的時候,她分明地聽到未央宮里的歌姬舞姬們喊著:“皇后娘娘饒命。”
皇后娘娘饒命。
她能饒誰的命?也許她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國破必定家亡,若是未來蕭昭業被廢的結局沒有改變,她與何家必定死無葬身之
何婧英不明白為何蕭昭業會忽然變得那么偏執。或許是因為蕭練的出現,或許是因為皇上留下了叛變的蕭子良。
何婧英辯不清蕭昭業癥結的在哪,但有一個地方,卻是不能在留了。
何婧英就這么一路走到了天師閣。
不像上次,她進天師閣還需要與翻墻進來,現在她是皇后誰敢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