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鸞腳步頓了頓,只覺這人聲音好耳熟。蕭鸞思索了一陣,頓時大喜:“沈將軍?!”
沈文季抬起頭來:“沈某哪里還當得起將軍二字?”
“沈將軍哪里的話。”
小華佗看著沈文季說道:“我說的沒錯吧,侯爺是個惜才的人。”
沈文季點點頭道:“侯爺不計較沈某當日敵對之事,侯爺心胸沈某佩服。”
蕭鸞問道:“現在到處都在找沈將軍,沈將軍是如何逃過這些人的眼線的?”
沈文季指了指桌上的一張人皮面具說道:“多虧了顏先生。”
小華佗的手段蕭鸞是知道的,但他以為小華佗只是在醫術方面有所建樹。但他居然能未雨綢繆,將沈文季藏起來,足以說明此人智謀也有過人之處。
“本侯聽聞沈將軍的人馬自那晚之后就沒了蹤跡,都是這樣被人皮面具藏起來了嗎?”
沈文季點點頭:“我的人在一個村子里,代替了那里的村民,那村子就在京郊。”
“侯爺,如今新帝昏庸,還請侯爺救萬民于水火。”沈文季面對蕭鸞一揖到地:“沈某聽憑侯爺差遣。”
蕭鸞面色沉沉,沒有立馬接受沈文季的投誠。沈文季手里的兵將可以助他成事,但同時沈文季也是一個燙手山芋,若是被人知道他私藏欽犯,他的下場可能比蕭子良與王融還慘。
蕭鸞沉吟道:“沈將軍此舉何意?”
沈文季說道:“侯爺雖然身居高位,但侯爺難道就這樣一直屈居宵小之下嗎?何況當今圣上喜怒無常,伴君如伴虎,侯爺何不……”
蕭鸞打斷沈文季道:“沈將軍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可再說。”
蕭鸞意味深長地看著沈文季:““何況,沈將軍曾助竟陵王,可是敗了。”
沈文季冷哼道:“竟陵王那般優柔寡斷的性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哦?”蕭鸞拖長了尾音:“難道沈將軍在舉事之前就料到了蕭云英的敗局?”
沈文季點頭道:“不瞞侯爺,沈某一直知道竟陵王并非明主,只是沈某迫于形勢,沒有選擇而已。沈某早已與當今圣上交惡,沈某當日不助竟陵王也只會是慘死的下場。良禽擇木而棲,沈某愿為侯爺馬前卒。”
蕭鸞陰鷙地看著沈文季:“沈將軍,本侯不懂沈將軍為何選了本侯?本侯可并不是太祖一脈啊。”
沈文季道:“縱觀大齊,還有誰能堪當大任?竟陵王已是喪家之犬,安陸王自命不凡,曾經有能力爭儲的時候都沒有爭,遑論現在?廬陵王雖有軍權,但卻是個粗人,其他的皇子大多孱弱。這難道不是上天給侯爺的機會嗎?”
蕭鸞沉吟道:“此話雖然不錯,但總還是不到時候。”
小華佗瞇著眼睛一笑道:“侯爺,天時有了,顏某再送侯爺一個人和。”
蕭鸞好奇道:“顏先生說的是什么?”
小華佗也不賣關子:“侯爺最是清楚那天晚上的情況。當日以竟陵王的人馬就算是攻進皇宮去,那三千人也不見得能打得贏蕭統領手里的兩千羽林。侯爺知道是為何?”
蕭鸞沉聲道:“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正是,皇上尚未殯天,龍威仍在,這些人表面上看上去是竟陵王的,動起手來卻不一定會出全力。”小華佗微微一笑:“若顏某可以為侯爺建立一支只聽命于侯爺又不怕痛的驍勇只兵呢?”
蕭鸞眼睛一亮,雖然他極力克制,但他微抖的手和顫抖的胡須都出賣了他。
這樣一支軍隊比之安西軍都更有吸引力。
“顏先生果真可以做到?”
小華佗微微點了點頭:“還請侯爺隨顏某出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