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嗤之以鼻:“只怕云音王爺所托非人。若不是當今皇上昏庸,我們又怎么會連連吃敗仗?前線打仗,他倒好,他安安心心修他爹的墳!我們曾經的誓言是守護百姓,奪回失地。什么時候說要效忠昏君了?”
何婧英平靜道:“并非要效忠昏君,我們要護的是百姓。”
那人指著何婧英怒道:“說得好聽!殺了這昏君就沒有那么多為了逃脫勞役流離失所的人,就沒有那么多為了交稅而吃不起飯的人!”
何婧英淡淡一笑:“說得好,那是否我現在去殺了他,百姓就不會再過苦日子?”
那人一噎,竟是答不上來。
何婧英平淡道:“若是殺一人就可救萬民于水火,那有何殺不得?但現在皇上若出事,京城必定大亂!敵軍未退,我朝若亂,只會讓敵軍趁虛而入。到時候哪里還有國?沒有國我們護什么百姓!”
那人不屑道:“那你有辦法讓百姓過好日子?”
何婧英直視著那人的眼神說道:“共退敵軍,誅殺奸佞!只是再魏軍退兵之前,我大齊不可內亂。”
“誰知道還要多久仗才能打完?難道我們還要一直護著那個昏君不成?”
何婧英想起蕭練,微微一笑道:“快了。”
那人仍舊不甘心,又問何婧英道:“那照你這么說,若是仗打完了,那昏君還是如此昏庸我們是不是可以殺他?”
何婧英點點頭道:“可以。”
那人沒想到何婧英答得這般干脆,嘟噥著道:“說得好聽罷了,何況你要怎么弒君?聽說那皇帝老兒晚上睡覺都讓羽林統領守門呢。”
何婧英將自己身邊的箱子打開。洞螈從箱子里探了一顆頭出來。
雖然只有手臂粗細,但那模樣已經足夠讓人震驚。
“這是什么?”
“龍?白龍?”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龍的?”
“我之前聽說過,說這世上有個女子可以御龍!難道就是令主?!”
何婧英割破自己的手指,洞螈舔舐了一口就纏上了何婧英的手臂。
何婧英微笑著看著臺下的眾人:“你們想看它怎么殺人的嗎?”
眾人都驚得倒退了一步。
何婧英溫和地說道:“我不會傷你們的。”
曹景昭牽了匹走上前來。那匹馬聞到了洞螈的氣息怎么也不愿再走。
何婧英將洞螈放在地上,只見那洞螈如閃電一般沖向了黑馬。白色的身軀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纏上了馬脖子。洞螈的血紅色的鰓驀地立起,只聽馬一聲嘶鳴,喉管已然破碎,腥臭的馬血噴涌而出。就在眾人還未看清的時候,洞螈已經洞穿了馬的心臟,又回到了何婧英的手臂上。
馬血附在洞螈白色的鱗片上,現在又順著何婧英的手臂蜿蜒落下。
何婧英誠懇道:“我只請各位信我,我有能力誅殺奸臣。若是有朝一日,不得不動手,我也有能力誅殺昏君。”
何婧英希望她永遠也不會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