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掙扎著從松垮的鐵鏈里鉆出來,身上卻是怎么樣的觸目驚心的傷口:全都是食指長的傷口,咧著嘴。
張曉枝在水中扶著男孩,準備把他扶上岸,卻不想,這鐵鏈纏著石柱子原本就是一個機關,那石柱子是一個栓,鐵鏈一松,栓也就打開了,忽然池水一陣激蕩,把兩人卷入了池中。
那小鹿見情況不對,立馬也跟著跳了進來。
兩人跟著池水在打旋,為了不至于打散,兩人努力地牽起了手。男孩一只手抓住了小鹿的鹿角。
三人在池中轉了一會,便沿著一個暗河流進了地道里,不知道嗆了多少水,才從里面卷出來。
張曉枝趴在河邊吐著水,她不熟悉水性,是個旱鴨子。男孩踉踉蹌蹌地走到跟前,說:“你還好吧?對不起啊,我又連累你了!”
“你知道就好!”張曉枝冷冷地說,又一次覺得應該離這個人遠點,不然會有無止境的災難。
小鹿似乎也做錯事地低下頭,用腦袋蹭了蹭張曉枝。
“不關你的事,姐姐還是很喜歡你的!”張曉枝摸了摸小鹿的頭。
雖然嘴硬,但是張曉枝看著那小子渾身的傷,傷口都裸露在外,又從空間劍柄里拿出一個仙靈芝出來給了男孩。
又從空間里拿出一個一卷紗布和丹藥,灑在男孩傷口上,男孩雖然疼得哇哇大叫,但是看張曉枝的眼神卻無比溫柔:“想不到我凌無際此生,還能遇到一個關心我的人!足矣!”
“你少自作多情,只是你那滿身的傷影響我的,我的......反正就是看著不舒服!”張曉枝不耐煩地打斷他。
包扎完畢,男孩吃下了仙靈芝,覺得好多了,就扒在鹿身上休息。
張曉枝則起身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什么出口。這里應該是地下,溫度較高,不過好在是冬季,所以還不算太熱。
這里是一個很大的山洞,山洞四壁并不光滑平整,就像是人工挖鑿出來的一般。
山洞中間一條河流過,暗河里的水沒有響聲,安靜地可怕。河流兩邊,是雕刻著的奇怪的石像,那些石像顯得兇神惡煞,咋一看以為是十八羅漢,天罡地煞,可仔細一看,又似乎比十八羅漢更為面目猙獰,殺氣騰騰。
這每一個羅漢手中都拿著一支武器,有鋼槍、戟、刀劍和斧錘等,每一個人頭上都頂著一盞朱紅色的燈。
把這條暗河照的十分明亮。
暗河的盡頭,則是一個臺階,臺階順著暗河往下走,一路都是燈,似乎要把人引到什么地方去。
“這不像是你簡單說的熔巖洞吧?”張曉枝疑惑地看著男孩。
“什么人?”男孩警覺地望向暗河盡頭,卻見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說話。
“老人家!請問......”張曉枝俯下身子。
那老人一回頭,張曉枝吸了一口冷氣,著實嚇得不輕:一張疤痕橫生的臉,丑陋無比,眼睛里只有白瞳,沒有黑瞳,老婦嘴巴微張,一聲極其難聽沙啞的聲音從嘴里傳出來,十分恐怖!
“請問,請問這暗河通向何處?”張曉枝磕磕巴巴地問道,雖然她在外闖蕩的日子也不少了,什么稀奇事沒見過,但是如此可怕又可憐的面容,他也是頭一次見到。
“是,主人!請上船!”老婦人起身鞠躬,并沒有看她。
老婦人的行為,舉止,是機械的,好像,你說什么不重要,只要有人對她說任何話做任何事,她都會這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