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一束火光在黑暗中升起,鄭向舉著火折子眉頭緊蹙,他將腰間的佩劍拔出橫在身前語氣凝重,“這不是大長老。”好好的大長老滅燈做什么?還陰氣森森的,這群師弟師妹實在是太過無知。
“不是大長老?那怎么辦!”
“不是大長老是誰啊!”
“是兇手嗎?我們會死嗎?”
“我不想死啊!誰能救救我們……”
曾興致勃勃的來到山竹鎮,本以為可以掌控一切施展自己,卻從一開始就陷入被兇手捕獵的怪圈,看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那些曾經的驕傲甚至尊嚴都在一點點被擊碎。
秦奉幽借著大師兄鄭向手上的火光看著其他人臉上慌亂絕望的神色只覺得一股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昨晚在鎮東也是這樣,這些一個個貪生怕死的師弟師妹不聽她指揮胡亂逃竄,最后一個人也沒活下來,現在又是這樣!難道只有他們害怕別人都不怕嗎?本來就夠亂的他們還要在這里添麻煩!
“大師兄,你想想辦法好不好?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誰來救救……”
“吵什么吵!閉嘴!”怒火當頭忍無可忍,秦奉幽一掌拍碎身邊的木桌猛然起身,冰冷的訓斥,“不想死?我就想死了嗎?叫什么叫!怕死修什么仙!滾回去做你們的大小姐大少爺得了!平日里師門里就是教的你們怎么求饒,怎樣貪生怕死嗎?好好看看你們自己那張讓人作嘔的嘴臉!我們齊岳門的弟子要是都像你們,齊岳門一百年前就關門了!”
秦奉幽的話就像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冷酷無情的撕開了眾人明知道卻不挑明的那張毫無作用的遮羞布,將他們一絲不掛的放置陽光下拷問。他們紛紛低著頭無言以對,即使心里有不服氣也只能忍著。氣氛有些尷尬也有一股微不可察的火藥味。
短暫的沉默之后,鄭向開口打斷空氣中的凝固,他上前安撫性的拍了拍秦奉幽的肩膀,才轉頭對其他人吩咐:“大家去房間各個角落布下防御陣,不要一個人走的太遠,大長老很快就到了,我們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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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涼像尸體貼上來的溫度,讓人頭腦愈發清醒,偏偏酒精又想將人拉進混沌,于是便在冰火兩重天掙扎。
陸不凡更傾向于后者,酒可以解憂,醉可以忘懷,清醒卻會讓人一點一滴的解剖自我,把合起來或者尚未好的傷口翻開看個遍。所以在他身邊已經放了好幾個喝盡的酒壇。
“刺啦——”
一道赤色閃電從天邊劃過,剎那的明亮劈開酒后的混沌。陸不凡狠狠的將手中半壇酒砸向地面,酒壇摔得粉碎,清酒灑了一地,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從房頂起身,飛身落地。
“嘖。”輕嗤一聲,紅衣瞬間融進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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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以為她是誰呢,大師兄都沒說話她兇什么兇,就喜歡裝,還害死那么多同門,她不會是想給自己找借口吧?我老早就看不慣他了,什么玩意兒呢。”
“噓,你小聲點,小心讓人給聽了去。”
望水軒房間一角兩個女子蹲在一起,他們一邊擺放著靈石一邊小聲嘀咕。
“怕什么?我說的可是事實,我就不喜歡她怎么了?”
“得了得了,你少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