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向看著大家將靈石在房間角落擺好,陣法成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屋里熄滅的蠟燭已經被重新點燃,鄭向站在屋子中央看著跳躍的燭火疑惑的道:“已經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了,大長老怎么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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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懸掛在夜空的那輪殘月已經變成血紅,像是被啃噬了的心臟鮮血淋漓。
一陣疾風刮向山竹鎮卻被無形的結界擋在外邊。空氣輕微浮動一個身穿棕色衣袍的男人突然出現狼狽的穩住身形。他臉上閃過一抹震驚,伸手觸摸前方的空氣摸到一層無色的結界。
瞬間,男人的整顆心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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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凡飛快的在街道穿行,朝著尋仙樓而去。今晚的紅月似乎預示著什么,整個山竹鎮漆黑一片,連一絲呼吸聲都聽不見,像一座空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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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木頭痛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折磨。
躲在望水軒的眾人臉色慘白,他們圍在中間擠成一團,就像被餓狼驅趕到夾縫的羊群。
在木頭的哀叫中還有一股沉重的腳步聲,一點一點朝著門口逼近,他們就像等待獵人斬首的獵物,感受死亡和絕望。此刻連恐懼都沒有勇氣宣泄出口,只能貼著同伴恐懼的睜大眼睛。
作為大師兄鄭向站在最前方握著劍注視木門。
只聽“哐!”一聲木門被掀開,屋內的結界毫無作用,而門外黑洞洞的看不清任何東西,也沒有想象中面容丑陋的怪物。好似房門只是無意中被吹開。木板的咯吱聲也消失了,所有的一切回歸沉寂。
也許那陣怪異的響動只是錯覺,人們最擅長自欺欺人,尤其是當大家不約而同的選擇僥幸時。
站在鄭向身邊的曉心已經將佩劍放回腰間,她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抬腳上前按住門邊順利的將被掀開的木門關上,然后回頭臉上露出一種劫后余生的笑:“只是一陣風,我們都布了結界沒什么好怕的,再說大長老也快來了。”
可布了結界門怎么可能會被掀開?即使曉心的話疑點重重也沒有人直接開口反駁她,這個時候大家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站出告訴大家:沒事,不用怕,都是錯覺。
與恐怖外界隔離,就算清醒這種安全只是自我麻痹,大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只是笑容沒有在他們臉上超出三個呼吸,木門又被掀開,站在最前面的曉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入黑暗中,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眾人尖叫著后退,這一刻連自欺欺人的力氣都沒了,對死亡的恐懼已經刻進靈魂中,他們哆哆嗦嗦的看著黑暗只想將自己藏在別人身后。
而門外的黑暗也不再安靜,響起一陣陣難聽的咀嚼聲,“咯嘣咯嘣……”沒有什么好懷疑的,就是他們五師姐曉心被咀嚼的聲音。
沒有人再問怎么辦,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這里的人和他們一樣自身難保,同時他們也不想成為眾矢之至引起兇手的注意。
已經見過一次死亡的秦奉幽是所有人中最鎮定的,恨意從她雙眸中閃過,拔出佩劍她便要往前方沖,卻被鄭向一把拉住:“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要去殺了它!為師弟師妹報仇!”
“你冷靜點,現在外面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出去只能送死。”
“那我就留在這里等死嗎?”她冷冷看了一眼鄭向甩開他的手大步走出進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