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有九子,大公子藍澤皓,三公子藍南山,四子藍雙星,七子藍句芒,其余皆為女兒。
一年多前藍家遭到魔族偷襲,隨后不知什么原因藍家四公子與七公子突然消失不見,如今來看四公子竟是到了長氙門,想來七公子也是在這里。幾個月前藍家上上下下死于魔族,好不容易有兩位公子還活著,怎么能夠死在我們手中?
趙峰主,還請你法外開恩,放過這個孩子,也算是告慰藍家主的在天之靈。”
“你拿什么證明你的話是真的?”趙普依依不饒。放人容易,要是放錯了丟人的是他又不是別人。
“我可以證明!”人群中一只纖細的小手舉了起來。站在玄武臺下的眾人連忙讓出一條道露出后面的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句芒并無畏懼,大大方方的走上玄武臺,他過人的膽識和非凡的氣度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前輩,在下南句芒,也姓藍,離開藍家以后我與四哥便改了姓。”朝著男子抱拳一禮小少年不急不緩的解釋,“四哥殺人實屬無奈,皆是為了我,當年被魔族偷襲我被魔氣侵襲,體內魔氣未除時不時需要鮮血,前段時間魔氣已經無法壓制四哥才鋌而走險。”
“如果前輩們要罰,連我一起罰吧!”
從憎惡到同情不過是頃刻間的事,雖然真假難斷,但趙普一時間也不好再針鋒相對,只能退一步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不能改變他違背門規之事……”
“將藍家二人逐出長氙門終生不得再踏入長氙門半步。”
充滿磁性的聲音打破大家的爭執不休,所有人皆是一愣,隨后便有人將句芒和南雙星送下玄武臺,那替南雙星撐腰的男子也被請回了空中的席位,比試繼續。
這時所有人恍然大悟,不覺后背一層冷汗,他們竟然當著這么多大能爭執一個拿不出手的小輩的事,幸好大能們沒有責怪,但讓笑宗主親自開口將倆孩子逐出長氙門可見也不會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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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曲厝兮回到竹屋,陸啟連忙翻出這些天準備的藥丸想給對方服下,卻不想曲厝兮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疑惑的問道:“陸大哥,在玄武臺上之時你為何要把南雙星的事抖出來?”
拿著藥瓶的手一抖,陸啟微微垂眸隨后抬起另一只手摸摸曲厝兮的腦袋回答:“我說過會替你幫陳系報仇,既然說了就要做到,南雙星罪有應得。”
“陸大哥謝謝你!”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曲厝兮一把摟緊陸啟的脖子,“陸大哥你人真好。”
“不客氣,應該的。”陸啟的聲音很輕,目光落到曲厝兮身后的竹墻上略微有些復雜。
其實說一句自私的話,如果可以他寧愿不揭發南雙星,給南雙星悔改的機會,可是當時……當時的場面誰又說得清,如果最終以他與曲厝兮取消比試資格結束,那么作為靜瑕峰外門弟子的管理者一定會秋后算賬。
他當時并不是想把南雙星怎么樣,只是想把圖生拉下水,他也很慶幸那個趙峰主直接就處置了圖生,而不是事后再定奪,否則他與曲厝兮又會置于什么樣的風口浪尖?
沒有人知道,當時他一直在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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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冰冷里藏了刀,永遠都是那么薄涼。
風吹在身上刺骨的疼,夜空中閃爍的流螢仿佛一張張充滿嘲諷的臉。
句芒背著奄奄一息的南雙星迎著無情的月色一步一步踩著吊橋往外走,吃力緩慢,以他的力氣根本無法移動比他體型大一倍的南雙星。
他還記得當初剛到長氙門走在這座吊橋上的滿心歡喜,以為去了長氙門就可以治好自己,然后重新開始,可誰知道連那些所謂前輩的面都沒見過就直接被分到外門,然后是每天的茍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