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生中午11點30下班，正式工作人員12點下班。當游魚離開會議室時，坐在工位上的職員還在噼里啪啦的敲著鍵盤。
游魚和陳默都沒有見到自己工作的地方，他們不是在報告廳，就是在文員部門的會議室，對自己的本職工作的資深同事沒有太多接觸。
11點35分，游魚和陳默碰了頭，彼此交流了一下上午培訓的心得，接著手拉手往園區的食堂方向走去。
園區是有食堂的，一共三層樓。
第一層有快餐盒飯、有雞排奶茶、有鴨血粉絲、有黃燜雞米飯；二樓相對奢華一些，比如烤鴨叉燒雙拼飯、精致小碗菜、冒菜、螺螄粉之類的，三樓是個超市，里頭有零食、日用品和水果賣。
11點半，還沒有到下班時間，食堂里頭人不算多。
陳默點了一份八塊錢的快餐，一素一小葷；游魚要了份鴨血粉絲。
“我上午糗死了...”游魚把鴨血粉絲里的香菜挑出來，一一放進陳默的飯上，又順便夾了塊鴨血喂他。
“我上午肚子疼，二十來號人全笑我，丟死人了...”
游魚說起了自己上廁所的事，順便又聊了聊周圍人的八卦。
她指著邊角坐著的一位畫著眼影、短頭發的女生小聲的說：“那個女生，我在面試的時候見到過，今天她不停地追著張花問問題，可狗腿子了。”
初入職場的人，難免喜歡相互團結。說得好聽，叫團結；說得不好聽，就是拉幫結派。
短頭發女生前方坐了兩個女孩子，模樣也還不錯，她們三人正談論著什么，哄笑成一團。
陳默看了一眼游魚說的短頭發女生，恰巧，那姑娘的目光也轉向了他。
為了避免兩者目光碰撞，陳默很快移開了視線。
“人嘛，總想走捷徑，巴結人是大部分人都會的舉動。”
游魚悶悶不樂：“咱們兩個就不會巴結人。”
陳默嘴里嚼著飯，說：“等你被社會打壓久了，自然也會學會巴結人這項技能的！”
游魚拿筷子戳碗，小臉寫滿了‘苦悶愁腸’四個大字。
“我不信，我覺得咱們兩個，被打壓的再狠，都不會出現那副狗腿子樣！”
陳默笑笑，夸游魚‘有志氣’。
吃完飯，兩人園區內散步消食，兩人走到一片香樟林前，往香樟樹下的長條椅子上坐下。
林子里有鳥兒的清脆叫聲，還有斷斷續續的蟬鳴，若不是鋪天蓋地的樹蔭，想必這里也是烈日炎炎。
游魚身體一攤，把陳默大腿當做枕頭，閉上眼睛。
“陳默，我睡一會兒，一點半的時候叫我。”
望著游魚嬌俏的睡顏，陳默緩緩吁出一口氣。在面對游魚的時候，他不敢把心事暴露出來，這傻丫頭敏感的很。
今天上午，秦始黃問新人‘哪些是管培生’，陳默不明白‘管培生’是什么，便私底下問了秦始黃。
秦始黃告訴他：“就是公司未來的領導人。”
陳默仍然不解，他詢問：“那像他這樣的基層員工有成為領導人的可能性嗎？”
秦始黃則說：“當個主管可以，經理以上級別，需要學歷。管培生的學歷至少本科起步。”
為了‘學歷’兩個字，陳默糾結了一上午。
一上午，培訓課講了規章制度、講了薪資構成、講了企業文化，等到下午的時候，一堆干貨上來了。
陳默開始熟悉京華網站內部員工的操作平臺，游魚則在學習保險合同的條款及術語。
游魚上線之后，要賣的保險產品名稱叫做‘中壽安樂兩全保險’，它還有個附加險，名叫‘中壽安樂提前給付重大疾病保險’。
它的主險是身故賠付，還有滿期返還保費的130%。
附加險是重大疾病險，得了某個合同內規定的疾病，則賠付保額。
游魚一個下午，都在跟保額、保費、受益人、輕度疾病、重度疾病打交道，滿腦子都是這些專有名詞。
陳默的工作也不輕松。
什么一般訂單、特色訂單、拍賣訂單、添加新商品怎么操作、如何設置發票信息，這個操作界面是干嘛的，那個操作流程是怎樣的...也是處于一個頭兩個大狀態。
最關鍵的是，兩位講師在即將放學的時候，說：“下午講解的內容，明天會有卷子發給大家，以聽寫的方式來檢測大家到底有沒有記住。”
于是，晚上回去的游魚和陳默，一起整理筆記，然后‘背誦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