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九歌聲音低低響了起來,道:“當初你就不是不滿那些仙門道統,暮氣沉沉,才要在這太白山上,自立一方道統么?如今,我的初心已經丟了,難道你也要丟掉?”
太白宗主忽然有些惱怒,冷冷看向了幕九歌:“你也知道自己丟了初心,難道就……”
幕九歌忽然顯得有些疲憊,道:“師兄,你已經罵過我好多次了!”
太白宗主的話里,本來有些責備之意,但看到了幕九歌蕭索的表情,卻一下子便沉默了下來,臉色顯得有些疲憊,過了一會,他才看了幕九歌一眼,道:“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總會熬過去的,而且你說的對,我畢竟是師兄,所以我也該給你作個樣子出來,你丟了初心可以,我不能丟,便如你所言,我會盡一切辦法幫這小兒,但如果沒用……”
幕九歌擺了擺手,道:“剩下的不用跟我說,實在沒法子,再殺又不麻煩!”
不遠處一直在門檻外門探著腦袋偷聽的阿苦,在這時候忍于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最好不要殺呀……”
太白宗主不理阿苦,只是嘆著氣看向了方貴,道:“先將他救醒了再說吧!”
幕九歌向他攤了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太白宗主不滿意的冷哼了一聲,也實在拿幕九歌沒辦法,自己凝神半晌,忽然緩緩伸出了手掌,掌心里面,赫然緩緩的聚集起了一團氤氳紫氣,仿佛包羅萬象,異常玄妙,就算是太白宗主,凝聚出了這團紫氣,都顯得臉色凝重,似乎對他來說,并不輕松。
他運轉這團紫氣,緩緩按向了方貴的額心,輕輕打入其中,低喝:“醒來!”
但紫氣入了額心,方貴身體顫了顫,眼皮動了動,似要睜開,只是很快又睡了過去。
太白宗主臉色難看,緩緩收功,道:“魔胎比我想象中還要強……”
幕九歌無奈的擺了擺手,道:“我以第七劍試試!”
太白宗主眼睛微亮,點了點頭。
幕九歌一手提著葫蘆,一邊走上前來,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抵在了方貴額心,指尖之上,有青光微閃,卻是一道靈動劍氣,順著幕九歌的手指,輕輕游進了方貴的額心,在這一霎,周圍虛空里,都像是隱隱響起了龍吟,那是劍音共鳴,將整片虛空引動了。
就連方貴,體內也有類似劍音響起,與虛空里的劍音連成一片。
昏迷之中的方貴,手掌忽然緊緊握起,但良久之后,劍音消失,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幕九歌看了太白宗主一眼,舉起葫蘆,喝了口酒。
太白宗主眉頭緊皺,似乎聽到了幕九歌這句話,比看到方貴昏迷還失落。
幕九歌自己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喝了酒后,口中辛辣,便隨手將方貴腰間的乾坤袋拿了起來,打開袋口,倒是一笑,隨手從里面拿了顆青蘿果來吃,笑道:“這小鬼昏迷不醒,倒是可惜了這青蘿果……”
果子還沒填進嘴里,方貴忽然坐了起來,直勾勾看著幕九歌:“啥青蘿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