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宗主沉思良久,才道:“棋宮手段再過詭邪,估計也沒想到這小兒氣血如此虧空,以致于提前曝露了魔胎的存在,按理說,若真是讓棋宮的手段深藏在了這小兒神魂之間,那憑我們的手段,確實對付不了他,但既然這個問題提前曝露了,便未必沒有機會……”
聽到了這話時,白石長老忽地一驚,急忙走到了大殿門口,揮手招來一片護山大陣,將這一座道殿死死護在了里面,幕九歌與太白宗主看著,都沒有說話,知道白石長老的擔心,倘若棋宮知道他們留下的魔胎已經暴露,誰也不知道那棋宮弟子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如今眼下能做的,要么便是殺了方貴,要么便是趕緊封鎖秘密。
因此,他不但招來了護山大陣,甚至他自己也一步踏出了殿外,親自在外守護。
道殿之中,便只剩下了殿內的幕九歌師兄弟,和門檻外面的阿苦。
幕九歌看了太白宗主一眼,道:“你有辦法?”
太白宗主低聲開口:“本來這道魔胎會將他的本性吞噬,成為一顆埋伏在了仙門里的棋子,可是從表象上看,他并沒有被那魔胎順利吞噬,這也就說明還有希望……”
說著神色微冷:“棋宮魔胎,定然邪詭歹毒,但一定不會太強,否則的話,一入這小兒體內,便被我們察覺了,所以那魔胎可能只比練氣境界的弟子強了那么一線,倘若我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助這小兒神魂大漲的話,未必沒有希望直接驅逐了那道魔胎……”
幕九歌慢慢抬頭看了宗主一眼,道:“他修為太低,承受不住你的神識!”
“所以該盡快讓他壯大自己的神魂……”
太白宗主慢慢回答,然后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些:“最讓人頭疼便在此處,這小兒靈息強橫,本是一棵極佳的仙苗,但誰能料到,他小小年紀,氣血本源卻是如此枯竭,像個蒼邁老人,這樣的肉身本源,又可能可能滋養出可以驅逐魔息的強大神識來?”
幕九歌不再開口,忽然看著太白宗主笑了笑。
太白宗主知道幕九歌在暗示自己什么,過了一會才道:“我并非不舍,但有用么?”
幕九歌長嘆了一聲,道:“有用沒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既然外人幫不了他,那就只有靠他自己,除了將天書殘卷里的功法給他之外,哪還有半點機會呢?”
聽到了“天書殘卷”四個字,太白宗主臉色便微微發沉。
幕九歌倒是顯得灑脫,笑了笑,道:“你真是年齡越大,越小氣了,當初遇到我時,可沒有說舍不得,大大方方將天書殘卷與我一起參悟,還借著天書殘卷的名義,將我收成了師弟,后來收了火候君,也一樣痛快的傳了他一法,怎么如今要救人時,卻舍不得了?”
太白宗主沉默了許久,道:“若是有用,自無不舍……”
幕九歌笑道:“天書殘卷,浩瀚精深,當初我們一起參研,我從里面悟出了以心煉劍之法,你表面悟出了大羅慈悲掌,實際上悟出了歸元不滅識,就連火候君這等蠢材,都借助其中法門,尋到了結嬰的契機,那誰又能保證這個小鬼頭,無法學會那道壯大神魂的法門呢?只消他神魂壯大,自然可以壓制魔胎,甚至是直接將那魔胎驅逐出去……”
太白宗主沉默了許久,才道:“畢竟事關重大!”
幕九歌臉上的憊懶笑容忽然消失,道:“師兄,你還記得當初太白立道的初心么?”
太白宗主沉默不語。
“吃飯干活的道理,是你傳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