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喝醉的人別較真。”方休說。
醉漢又是胡亂幾棍子落下來,還好方胡二人機靈,左挪又閃的,這幾棍子都打了空,倒把醉漢自己累得氣喘吁吁的。胡今照算是看出來了,這醉漢就是個虐待狂,大概是生活不順,所以習慣了拿犯人來出氣。
這一次也算是碰上硬茬子了,沒能讓他出著氣,倒把他累得氣喘吁吁的,又拄了棍子在那休息,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方休胡今照:“好……好啊!翅膀硬了,敢跟老爹對著干了!”
胡今照可不跟他客氣,瞅準時機,身子在地上一撐躍起,一腳踢在水火棍根部,水火棍一歪,醉漢笨重的身子也跟著轟然倒下。胡今照搶了水火棍在手,照著醉漢的腦袋就是幾悶棍,醉漢掙扎了幾下,雙腿一掙,不再動彈,眼看著是活不了了。胡今照卻還是不解氣,仍然提棍猛揍!
方休趕緊上前搶住棍子:“好了!老胡!人都被你打死了!”
“就是要打死他!特么的!”胡今照舔舔舌頭意猶未盡,此時天色已黑,月光從柴房屋頂的破洞子里灑進來,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眼里竟滿是興奮之色!
方休被他的眼神嚇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
柴房外面腳步雜沓,聽得數人朝這來了,鬧鬧嚷嚷的,一人喝道:“天殺的老陳!是不是又在虐人了!老子喝個酒都不盡心!老陳!老陳!不知道今天莊里有貴客,你還給老子鬧!”
老陳已經永遠不能回答他了。
倉傲帶著三名武士擠進柴房,見到的是老陳橫陳的尸體,以及兇神惡煞的胡今照。
……
胡今照雙眼血紅,忽然仰天一聲長嘯!
這長嘯,像極了狼嘯!
“糟糕!狂犬病發作了!”方休縮在角落的柴堆瑟瑟發抖。
倉傲和三名武士的刀劍都齊齊出了鞘!
三名武士,其中一名正是已經下班了的徐萬圖,不知道為啥他居然還沒走。
徐萬圖沖胡今照喊:“胡兄,你冷靜!”
胡今照卻像是已經不認識他了,聽得刀劍出鞘之聲,連呼吸都粗重起來,但這并不是緊張害怕,更多的,是興奮!臨戰的興奮!
倉傲率先撲上前去,一刀砍在胡今照的肩膀上,這一刀砍得狠了,鮮血激射而出,崩了倉傲一臉。刀身嵌入胡今照的肩胛骨,但他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嘶吼著,“乒!”的一聲,兩手之間三指粗的鐵鏈竟被他掙斷了!他騰出雙手一把掐住了來不及反應的倉傲的脖子,一用力,倉傲的脖子也像鐵鏈一樣,生生斷了,他的腦袋軟趴趴地癱下。胡今照一松手,他的整個身子也軟趴趴地癱在了地上,像一團死肉。
徐萬圖哪里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人家本來就是個出來找兼職的學生,此時見大佬都折了,血腥場面嚇得他雙腿都軟了,想逃都沒力氣,他撐著麻木的雙腿,扶著墻,一步一步慢慢往屋外挪,另兩名武士卻是不懼,齊齊撲上!
徐萬圖好不容易挪到屋外,聽得身后兩聲慘叫,知道同伴已遭了毒手了,他戰戰兢兢一回身,正面對上胡今照猙獰的臉。
慘白的臉,滿是鮮血,嚇得他身子一軟就要倒下,胡今照的手已掐上他的脖子……
“胡兄,手下留情啊!”方休喊道,但他心里也明白,老胡這是著了魔了,應該是被芻狗咬傷了的緣故。
就在這危機的關頭,徐萬圖伸手在腰上的劍身上彈了三下。
“叮叮叮!”雖是輕輕三彈,但不知道為何,劍身發出的聲音清脆空靈,在寂靜的夜里聽起來格外的清晰,竟響徹整個莊院,震得人耳膜子生疼。
正巧,當天參加莊院晚宴的客人當中有三人是徐萬圖的師兄,三人聽得劍響,各自腰畔的劍也隨之呼應地震動了三下。
“同門有難!”為首的師兄發一聲喊,三人都拔劍出鞘,向劍聲來處飛奔而去!
其他客人抱著看熱鬧的好奇心,也跟著他們向柴房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