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的差距,竟然這么大么?’
這是他臨死前最后的念頭。
離當然不知道,在無數次時間輪回的過程中,韓白衣因為他忽然飛過來的手里劍,已經斷了整整三十八次手。
韓白衣目光中是幾近瘋狂的快意。
終于在開場宰掉這個老陰比了!
叫你丫的陰我!
崖邊的葦名弦一郎則是一臉懵逼。
什么情況?
怎么回事!
說好的狂戰士忍者呢!你不是應該像那些武士一樣喊著木大木大木大的向我沖過來,然后咱們掄起四十米大刀相互來一場友好的哲學交流嗎?
你砍我小弟算怎么回事?!
隱約間,葦名弦一郎忽然覺得劇本可能有哪些地方出了問題。
自家心腹被人砍了,他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
只見弦一郎一言不發,抽刀橫掃,腳下飛踏芒草,筆直的朝著韓白衣奔去。
韓白衣橫刀立馬,淵渟岳峙在前。
手上沒有絲毫動作,眼前靈光乍現,瞳孔已然成了淡白,眼眶周遭膨起一根根青筋。
【玄章一式·靈目】
兩人之間的距離快速縮短,弦一郎雙手握刀,一刀飛灑。
“橫掃!”
韓白衣忽然暴吼一聲。
弦一郎愣了一下,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
果然是橫掃。
‘當’的一聲,兩刀相接,韓白衣連眼都不抬,單手撐著弦一郎的太刀順手斜帶,只一個動作就卸去了對方的力道。
弦一郎只覺一身力氣無處發泄,力氣全都被灑去偏處,一刀立時揮空。
可弦一郎卻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腳下頓住步子,腰部用力,揮空的太刀順勢高抬。
還未來得及落刀,就聽韓白衣又是一聲吼。
“左斜斬!”
弦一郎力氣一滯,差點把臉都憋紅了,可卻沒能抵得住身體的本能反應,順勢就從左側斜向斬落。
腦子里想著不要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
身后的御子看得小嘴都張大了。
韓白衣卻是毫無成就感,長刀斜撩,‘當’的點在弦一郎大太刀的尾端,將這一式撩開。
轉過刀柄,刀背咚的一下錘在弦一郎頭盔上,砸得大將盔一下飛出去,露出底下一頭雜亂的長發。
斬落頭盔而不傷頭顱,
這一下,在冷兵器戰場上,簡直無異于羞辱了。
但弦一郎卻沒時間思考什么羞辱不羞辱的問題,他直視著面前的忍者,心底是止不住的驚懼。
這個怪物,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個忍者居然是那個被土匪滅掉的平田家的忍者?
究竟是什么樣的土匪,才能將這樣的劍道強者打成重傷?!
出身劍道世家的弦一郎,太清楚這種預判他人動作所需要的眼力了——那是高出敵手一個境界的劍道水準,數百上千次生死激戰,以及無數劍道名家的指導,才能帶來的絕高眼光。
尤其是,對方還是在激戰情況下達到的這個水準。
面對這種級別的敵人,自己幾乎沒有勝利的希望。
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漸漸在弦一郎心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