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空中,動作亦矯健迅捷如飛燕一般。
直到落在地上,弦一郎還一臉驚魂不定的摸著自己胸口的衣服。
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他的刀鋒竟是剛剛好的貼著自己衣服,將整只大手從中間斬裂。
除了些許衣物之外,自己竟連一絲油皮都沒傷到。
撫摸著自己胸口確認了好幾遍之后,弦一郎不得不一臉敬仰的看著韓白衣。
‘狼的斬術,已然步入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當真可敬可畏。’
韓白衣則一臉嚴肅的擦著弦一郎的肩膀走過,面對他的目光那是連一秒鐘都沒敢停留。
天知道他是怎么把這位人質毫發無損救下來的。
他剛剛想砍的明明是手指好吧!
‘啪嗒。’
弦一郎硬生生將禁錮在自己身上的大手指連著半只手掌掰下來,扔在地上。
再向身向后看去時,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大赤鬼,不知何時,已經被韓白衣在擰了八百圈的脖子上開了道放血口。
此時似乎是因為失血過多,大赤鬼的身體正歪歪的倒向一側房屋,兩臂空空,傷口處跟開了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倒血。
弦一郎見此喉嚨艱難的動了動,望向韓白衣的目光里閃著小星星。
韓白衣則是一臉淡然的高人表情。
雖然他救人手法不太熟練,但砍巨人這種事對他而言就輕而易舉了。
刺啦往后頸來一刀,肯定死!
砍完赤鬼,看著經驗入賬,韓白衣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往周圍看了看判斷了一下方位。
然后也不管弦一郎什么反應,飛爪一射,整個人再次飛上半空。
弦一郎望著半空的身影,目光閃動了幾下,五指緊緊攥著。
‘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果然不愧是這家伙!居然連葦名下一任總長的救命之恩都不屑一顧嗎?’
‘不過也確實應該如此。’
‘相比他而言,我還是差的太遠了。’
‘想要將這家伙收入麾下,我還得變得更強才行......’
弦一郎心中緊迫,無論是為了葦名,還是為了狼,他都太需要實力了。
美人......呸!權勢,只配強者擁有。
“弦一郎大人——”
“雅蠛蝶!”
正陷入深深的思索,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吶喊聲,弦一郎習慣性的往遠方眺望。
一回頭,兩個大活人不聲不響的站在自己身后,舔著臉一副英勇救主的模樣。
弦一郎額頭青筋一鼓。
這會兒你們跑得倒是挺快!
隨后又把心里的抱怨和吐槽強行按壓回去。
上位者,應有上位者的度量與胸襟。
弦一郎不動聲色的瞥了他們倆一眼,看著被摧毀殆盡的城中央,一臉漠然的打道回府,語氣平靜。
“喂,你們兩個。”
“是。”
“把府邸內還在工作的家伙都找過來,開始修復城池、歸攏難民,號令節制府軍輔管秩序,每人按原職各升二級,表現出色者升三級。”
“是。”
似乎是想要多表現一下,那個一直喊著雅蠛蝶的月代頭老禿子露出菊花般的笑容看著弦一郎:
“少總長,請問還有其他吩咐嗎?”
聽他這一說,弦一郎才一拍腦門,一副剛剛想起來的模樣。
“你們二人,作戰不利,之后自行歸屬農桑社,武級降為足輕。”
提問的那個禿子臉都綠了,
旁邊的同伴更是臉色青紫。
你說你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好不好?!
“行了,去吧。”
弦一郎眼皮一抬,理都不理,徑自前行。
什么?
記仇?
不存在的!這叫賞罰分明。
弦一郎面帶微笑。
他可是個大肚能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