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忍者干脆利落的解決掉大赤鬼之后,道策師徒二人都沉默了。
呆滯了許久,道順顫巍巍開口:
“師父......我們該走了。”
“我......我的身體......”鐫刻在道順胸口,老臉上滿是驚愕的道策,依舊戀戀不舍的望著大赤鬼倒下的方向,深深嘆了口氣,“原來......赤鬼的身體也并非最強健的嗎?”
“還是會死啊......”
“師父?”
道順面色略顯僵硬,
“之后,咱們要怎么跟內府交差啊?”
“......先回去再說吧。”
兩人面上早就沒了剛剛談笑風生時的淡然。
道策雖然只剩下了一張臉,但他還是很惜命的。
身為他們曾經的合作者,葦名弦一郎肯定能聯想到赤鬼事件與他們師徒二人有關,如果一會兒在地牢里沒找到他們倆,那之后就肯定要全城搜捕他們師徒二人了。
得趕緊跑路。
道順還是那副猶猶豫豫的樣子,他向來就是個沒主見的人:
“師父,那咱們現在應該去哪啊?”
“去老地方!”道策如枯木樹皮般皸裂開的老臉上,表情一如尋常時候平靜,“現如今,內府勢大,我們仙峰寺想要傳承下去,就得與他們交好。”
“這次雖然失敗了,但大赤鬼應該也讓他們看到了我們的能力,想來只是加入內府麾下,應該還是不成問題。”
道順點點頭,自言自語著轉頭往他們提前準備的暗道狗洞處跑。
只是,還未等他邁開步,忽的就聽耳邊一陣風聲。
‘咄!’
一柄長刀輪轉著砍進望樓出口處的門柱,鋒銳的刀刃正好貼著道順的小白臉擦過,臉上劃開一道血痕,血珠順著傷口滑落。
道順嚇得腦袋一個后仰,湊成對眼的眼珠子盯著面前與自己相距只有0.01公分的太刀,心中陷入了迷茫。
‘什么鬼?什么情況?我要干什么?’
他剛才只要敢再往前邁一步,楔丸的刀尖就能插進他的脖子。
“怎么?干了壞事就想跑?”
韓白衣從對面樓頂跳下來,聲音里似乎帶著笑意,面上表情卻冷淡得仿佛要結成冰。
三兩步邁過,韓白衣伸手拔下楔丸,刀刃頂著道順的脖子,逼著他不停往后退,蓮花冠不知什么時候掉下來,砸在地上,當啷發響。
韓白衣目光冰冷,刀刃印在道順脖子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鐘愛單機游戲的玩家總是很純粹的。
他們喜歡游戲、喜歡打鐵、也喜歡劇情。
喜歡背景豐富、經歷坎坷的NPC。
也同情每一個在游戲亂世中不能主宰命運的路人。
確實,人的感情并不相通。
但人亦有共情。
說是兔死狐悲也好,高高在上的憐憫也罷,這是一個玩家的自覺。
本應設定好的劇情世界中,出現了與游戲情節不同的大幅度改變,韓白衣總覺得,這應該是自己的責任。
盯著驚慌失措的道順,韓白衣用楔丸頂著他的脖子,語氣平靜。
“說說吧,這東西是怎么研究出來的?”
聽了韓白衣的話,道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你也想得到赤鬼嗎?我、我可以告訴你啊!不要殺我......”
道順興高采烈地想著回答,卻忽然被一腳踹到墻邊上,翻滾著撞上木墻,身體艱難的佝僂著。
韓白衣用刀指著他:
“我是問你怎么研究出的這種大型赤鬼,誰讓你研究的?研究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原來研究的赤目呢?”
語氣嚴厲而冷漠。
看見了很多無辜者慘死在赤鬼腳下的韓白衣,心情并不像審問小矮人時那么平靜。
他是真的不太高興。
“赤目?你、你怎么會知道?”
道順一臉驚愕的抬頭。
砰的一聲,一只大腳踩在他臉上,按在地板上摩擦。
“現在是我在問你。”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