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順畏畏縮縮的跪在地上,面上表情恐懼得幾乎扭曲。
他從來就不是個什么勇敢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師父威脅著成為他的人附之體。
“是......嘎!”
道順口中的話語突然卡住,張大了嘴,面色卻是憋得青紫。
身上的白袍在無形之力的操控下掀開,赤著胸膛,露出心口上那面疤痕鐫刻,如枯木樹皮般粗糙的老臉。
韓白衣眉頭一緊,這東西長得真惡心。
“你是什么東西?怨靈嗎?”
一邊說著,韓白衣一邊收回楔丸,拔出不死斬。
“不。老朽只是一個殘存于人間的僧人罷了。”
道策淡然開口,明明沒有聲帶,韓白衣卻能聽到他的聲音直接在自己腦中響起。
手指不由緊了緊刀柄,面上浮現幾分謹慎。
“僧人?你是道策?”
這下老臉倒是一怔,似乎沒想到面前的年輕人一下就能認出自己。
“施主聽說過貧僧?”
韓白衣表情冷漠,
“你家乖徒弟是個瘋子,天天自言自語的事情誰還不知道?聽過他喊出道策這個名字的,全葦名城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沒想到,你這老東西居然真的還活著。”
道策無奈一笑:
“愚徒讓施主見笑了。”
“不過,亂世之中,貧僧還得保全我等師徒二人的性命。”
“幕后指使者,我自然可以說,但還請施主用主家名姓發誓,要保全我們二人的性命。”
在這個年代,讓一個忍者用主家名號起誓,那真的是很重的誓言了,再加上冥風淳樸,為誓言而死者不知凡幾,所以道策才覺得如此發誓會比較保險。
韓白衣盯著他,裝作很深沉的思慮了一會兒,沉默了許久才勉強點頭,按道策說的發了誓。
道策這才勉強松口氣:
“實際上,指點我們研究大赤鬼的,是仙峰上人。”
韓白衣刀尖一挑,語氣略帶些驚訝,
“仙峰上人還沒死?”
在原本的游戲劇情中,仙峰上人可早就在仙峰寺內殿的鳥居中坐化了,這會兒怎么又活了?
道策也一臉愕然的看著他:
“仙峰上人都活了八百多年了,怎么會死呢?”
韓白衣看他的語氣似乎不像作偽,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之前是仙峰上人在地牢找到我們,要求我們用赤鬼破壞葦名城,然后逃到菩薩谷,他會在那里接應我們。而后,我們會用我們的技術與內府合作。”
道策語氣沉著,將整個過程向他說明,但有關人體技術的事情連一個名詞都沒有透露。
無論在哪里,他們這些科研人員都有極高的價值。
在道策看來,這個忍者逼問的模樣八成是假的,只是想將他們捉回去繼續研究變若之水而已。
既然被他抓到,自己師徒二人也肯定跑不了,那不如把仙峰上人和內府賣掉,來一發反向投名狀。
只要能保全性命,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韓白衣聽了他的話,冷漠的點點頭,給道策師徒二人讓開道路。
“你們走吧。”
這回反倒換成道策一愣,他居然直接放自己離開?
憋得臉色青紫快要喘不過氣的道順則欣喜若狂,掙扎爬起來就從他身邊跑了出去。
韓白衣依舊一臉冷漠的看著師徒二人遠去。
然后,表情淡淡打開系統面板,調出時間軸。
時間立刻倒回三分鐘。
剛好是韓白衣用楔丸頂著道順脖子的場景。
還不等道順掙扎著開口求饒,就見韓白衣一刀橫斬,一刀直接砍在道策的那張老臉上,樹皮般的老臉上表情登時凝固在原地,道順瞪圓了眼睛,一臉不甘的捂住心口,血液止不住的流。
一尸兩命。
韓白衣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語氣漠然道:
“想跑?”
“砍死你個老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