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如果說是見到你的尸體的話,應該是在半個月以前。”
“我不認識你,也對永真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永真目光微瞇,收斂了時常掛在嘴邊的和善笑容。
“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才能讓一個人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如果你不記得......那也沒有關系。”
一邊說著,永真一邊用拇指挑開腰間的木鞘太刀。
“只是我有些懷疑......懷疑,你是一個假貨。”
永真微微瞇著眼。
沒有記憶、性情大變、也沒有龍胤之力。
如果僅有前兩者,都有辦法解釋,但是如果再加上最后一條,就不得不讓永真有些懷疑,面前這個狼的真實性。
若是龍胤之力真的那么容易抹除,當年的丈大人和巴小姐又何必魂葬他鄉,丈大人和巴小姐之間,又何必為了誰應去死而大吵一架?
不同于跟在梟身邊的狼,從小自葦名一心身邊長大的永真,是真正接觸過歷史的人。
在她年幼時,便曾經與上一任龍胤御子‘丈’共處過一段時間,那是個很開朗豪爽,但亦是病弱加身之人。
身為御子,只要他不想將龍咳傳播到世間,就必然要消耗自己的生命去克制龍胤的力量。
也正因如此,當年永真每次見到丈大人,他都是一副病癆鬼的模樣,滿頭白發不說,稍微多走兩步就要了命一樣。
一開始,巴也是為了治好他的病,才想辦法尋找斷絕龍胤的力量。
只可惜,無論是尋找不死斬,還是尋找斷絕龍胤之法,過程都十分艱難,仿佛全世界都在與他們作對一般。
就連弦一郎大人后來找到的那把黑色不死斬‘開門’,都是在丈大人去世后意外尋得的,一心大人為此還頗為痛心遺憾了許久。
與斷絕龍胤有關的一切努力,永真從小就都看在眼里。
也正因如此,她才不會像御子那般輕易便相信了什么獲得斷絕龍胤之法,從而徹底斷絕龍胤,獲得自由之類的話。
相對于此,她更愿意相信狼被人打敗囚禁,并調包了的瞞天過海。
倒不是永真有多警惕,而是這個時代的忍者雖然不會什么火遁豪火球一類的忍術,但有關易容、潛伏、暗殺之事卻是一應俱擅。
手法高超些的忍者想要徹底易容做另一個人,簡直再簡單不過。
永真此時之所以會遲疑并發出詢問,一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二則是對易容者的疑問。
真正的易容可不僅僅是模仿你的臉,還會模仿你的動作、聲音、身體、心理等等。
如果這個狼真的是由他人易容而成,也未免偽裝的太過草率了些。
要知道,永真死的時候,可是正在去給狼傳信的路上。
早在行動之前,永真就調查好了狼的一應背景、習慣,對他有了一定的了解,至少保證不會把信件錯給他人。
那可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了。
心中種種問題交雜糾纏,永真面帶警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正想著,那男人忽然動了。
只見他走到女人面前,在永真近乎呆滯的目光下,拽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臉上使勁捏了兩把。
捏完,撇下一個輕蔑的眼神,松開永真的手,徑自擦肩而過。
“呵,女人。”
韓白衣頭也不回的回屋找御子尋求心理上的安慰。
永真低著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被扔垃圾一樣丟開的小手。
手上依稀殘留著被那男人抓住時閃現的微微酥麻感。
心中先是莫名的一熱,而后面上忽然騰起一抹紅色。
一口銀牙緊咬。
“這個......無禮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