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前,她伸出小拇指問了一句:
“是這個嗎?”
小拇指,是他們倆約定表示超凡者的暗號。
韓白衣點點頭。
“我跟你一起去。”
“去什么去,哪都不去。”
韓白衣白了她一眼。
這么大爆炸聲,還震碎了這么多玻璃,估摸著最多再有一分鐘,附近街道的片警就該趕到了。
最多五分鐘,沒準消防、武警、特警也能齊全。
這兒是華夏。
羊小雨正興致勃勃的準備出去拿她的小黑球斬妖除魔,韓白衣的話頓時如一盆冷水澆落,踮著腳一個勁兒往他身后看。
韓白衣則毫不留情的一把糊住她的小臉,另一只手拿起手機,在羊小雨配合這唔唔唔怪叫的狗刨式中,皺著眉等待電話接通:
“喂?”
“劉隊長?”
“你先待在那別動,你們家發生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現在正在往你那里趕,還有五分鐘,等我。”
韓白衣眉頭皺的更高了。
手里拿著手機,兩眼往樓道周圍一掃,原本不曾重視過的細節在眼中纖毫畢現。
很快,就在樓道口天花板夾縫處發現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不過早已歷經生死輪回的韓白衣并未多說些什么,甚至心里還暗暗出了一口氣。
他自己是夠強,羊小雨也算半個內行人,可他爸媽都是普通老百姓。
相對而言,這針孔攝像頭的保護意味反倒要更多一些。
畢竟他韓白衣又不是孤兒院出身,有家有愛有歐派,好好的日子為什么接受不了妥協?
只是這還不夠。
就像今天,要是他不在家,無論是羊小雨還是李月露老同志接下了這個包裹,后果都會不堪設想。
韓白衣拿著電話站在樓道里:“那我就不下去接你了,劉隊。”
劉治那邊傳來一陣陣呼嘯風聲,聲音稍微有些模糊:“記著把現場封鎖一下,沒什么難的,拿膠帶把兩邊樓道一封就可以,別讓看熱鬧的踩壞了。你自己也別收拾啊,就放著就行。另外用你的證件把片警攔住,這案子他們吃不下。”
“好。”
韓白衣抬頭看了眼鑲嵌在陽臺側方承重墻上,摳都摳不下來的無頭尸體,口中隨意的答應著。
他本來就是打算叫人過來洗地的,親自動手收拾才有鬼了。
韓白衣抱著胳膊守在尸體邊上,目光往樓下亂掃。
說白了,他心里還是有一丟丟氣。
任誰知道自己的生活時刻被監視,心里估計都不會太舒坦。
哪怕連他自己都明知是必要的。
正四處亂看著,韓白衣目光忽然一凝。
身子稍微湊近陽臺邊緣。
他們家住在二十六樓,是這片小區的頂層樓,哪怕以他的視力,想要看清地上行人的人臉都要集中精神。
韓白衣眼瞼抬起,瞳孔高度縮緊,語氣有些疑惑。
“那是......大氵,呸,何文月?”
小區的綠化帶旁,一個身材豐滿,留著黑色卷發,臉上帶著大墨鏡的女人正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向路邊的一輛銀白色小車走去。
雖然看得清唇形,但韓白衣不會唇語,所以聽不懂她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