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炎國人,是龍的后裔。”
“你們是維多利亞人,有的可能是菲林族,有的可能是薩卡茲族,有的是卡西米亞逃難來的庫蘭塔,還有一部分是魯珀、是佩洛、是沃爾珀。”
“但在這里,在這片被隔離的街區中,我們都有一個名字。”
“感染者。”
“我們是被犧牲,然后被拋棄的族群。”
“我們是感受過同樣痛苦的遭難者,是苦難的遇害者,是人們恐懼的怪物與病痛之源,是所有人唾棄的賤民,是應該被活活燒死的垃圾。”
“可是,若是沒有我們的曾經付出,哪里有現在的泰拉明珠維多利亞?哪里有安居樂業,可以讓人們躲避天災的移動城市?哪里有高樓與大廈?哪里有發達的源石技藝?”
“我們的先輩,探索、發掘、犧牲。”
“今日的我們,卻生活在這物質豐裕的移動城市的貧窮孤島上,在這片隔離街區里!”
塔露拉的聲音無比低沉,憂傷的情緒仿佛能通過那被源石技藝擴散開的聲音傳染到每一個人心里。
所有感染者們都低下了頭。
或是心中悲哀難能自已,抑或是紅著眼睛抬起頭看她,渴望一個方向。
塔露拉低沉的道:
“我們......同胞們,不該面對這樣的對待。”
“我們應該獲得本屬于‘我們’的權力。”
“但是,泰拉憎恨我們,唾棄我們,隔離我們,視我們為賤民......”
她的每一句話都引動著所有人的情緒。
“面對這樣的世界,我們應該做什么?”
塔露拉高高昂起頭,口中的話語仿佛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感染者心頭。
她的話語并不鏗鏘,也不像演講家那樣具有力量。
但就是這般樸實平直的話語,如此殘酷冰冷的現實,卻最能戳進被歧視已久的感染者心頭。
感染者,是泰拉世界的腫瘤。
是依附在這一座座移動城市上的病菌。
他們遭到唾棄,遭到鄙夷,一切都似乎如此理所當然。
那......
有誰問過他們的意見?
在塔露拉那輕聲的質問下,源石技藝勾動了所有感染者體內生長的灰黑源石,一陣陣狂躁的意志涌上心頭。
所有感染者都只覺心中無比狂躁,那暴怒而無處發泄的情緒一年一年的積累在胸腔里,被血液一次又一次的澆滅,卻依舊留存在那里。
塔露拉站在最高臺上,大大張開雙手。
“不要問篝火該不該燃燒,先問寒冷黑暗還在不在,”
“不要問子彈該不該上膛,先問壓迫剝削還在不在,”
“不要問正義事業有沒有明天,先問人間不平今天還在不在。”
她高聲的向人群吶喊著,整個世界都仿佛壓抑著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她,如同看著黑暗中的黎明。
塔露拉低聲誦著,
“我們,是火種。”
“我們,是正義。”